留下风烛残年的爸爸和残忍狡诈的宋良玉对抗,这是种怎样的残酷?年轻气盛的的宋良玉对付高位截瘫的爸爸,如同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还有那么多林林总总的羁绊,是她无法抛开的。
刚刚热切起來的心,一下子变冷了,汪掌珠拉着楚焕东的手,手心里慢慢地浸出细汗,她的身体慢慢变的冰凉,一旦面对现实世界,梦就醒了,她垂下头,不去看楚焕东的眼睛,声音不大,但很坚决,“我是不能跟你走的,这里现在很危险,你自己快点离开吧!”
一种无形的失落,巨大的悲愤笼罩在楚焕东的周身,他仿佛在祈求一件事情,最终遭到了拒绝,“掌珠,你醒醒吧,现在的很多事情已成定居,即使你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你爸爸现在是楚天集团的董事长,宋良玉是不敢随便动他的,你是完全可以跟我和孩子一起离开的。”
汪掌珠的声音很虚,但很温柔,“焕东哥,对不起,你快点带着妞妞走吧……”
楚焕东一直紧紧攥住她的手,丝毫沒有放松,两道浓眉蹙起來,眼睛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掌珠,你到底清不清楚,宋良玉对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汪掌珠沉默不语。
楚焕东如同得到了汪掌珠的默认,越的恼怒,脸色都有些铁青,“你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想留在这里,等着将來你爸爸把你嫁给宋良玉吧!”
汪掌珠垂着睫毛,眼睛看见床上楚焕东投下的高大阴影,自己被这个阴影笼罩着,她不想否认,不想辩解,如果她不能跟着楚焕东一起离开,如果她和楚焕东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那还不如现在让他死心离开,开始他自己新的,美好的人生。
楚焕东在汪掌珠的沉默中,脸色由铁青变白,他紧紧的揽住汪掌珠的腰,“掌珠,不是这样的,你说,不是这样的!”他的动作,他的语气都带着蛮横,带着霸道,仿佛要证明什么。
他此时的样子完全沒有以往对汪掌珠的耐心,体贴,温柔,只想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急切,仿佛要将她吞到肚子里,从此永不分离。
汪掌珠抬手推拒着楚焕东,溺声哀求,“焕东哥,我求你,别这样,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楚焕东觉得无尽的苦涩蔓延全身,苦不可挡,他早就知道了汪掌珠的心如钢铁,竟然还天真的盼望奇迹出现,他看着汪掌珠漆黑的睫毛如一小扇子一样垂着,仿佛带着水汽,湿漉漉的,柔美的脸庞带着诱人的梨涡,他不会再逼她,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
柔软易折,楚焕东身上再次恢复原有的坚硬悍勇,他晶莹的眸在晕黄的光线下色泽阴冷,他一言不,转身往窗子的方向走去,汪掌珠的窗子外面有颗大树,可以暂时的遮挡住监视器。
汪掌珠站在原地,看着楚焕东快步离去,觉得人都像分裂了一般,身体和心灵;女儿爱人和爸爸……一切,都是一个无形的敌对。
看着楚焕东伸手敏捷的跃出窗外,汪掌珠才猛然惊醒过來,几步跑到窗前,四下寻找,却再也不见楚焕东的身影。
窗外还很黑,微微透出的一丝惨白晨曦,让四下看起來阴森森的,汪掌珠疲倦得好像无法支撑自己,摊靠在窗台上。
第二天早晨,最先现妞妞不见的是妞妞的保姆,在去妞妞房间叫孩子起床上学时,现孩子并不在儿童房里,保姆以为妞妞被小幽带到楼下晨练了,下楼找了一圈沒有,于是又到汪掌珠的房间來找。
这件事情惊动了习惯于早起的汪达成,机警老辣的他立刻觉小幽也不见了,他感觉出不对劲,就马上招呼着保镖四处查看,结果在一楼妞妞的活动室里,现了一条藏匿的很隐蔽的直通外面的暗道。
在汪达成和宋良玉回到这个别墅的最初,曾经趁着小幽和汪掌珠不在的时候,四处寻找过,在小幽的房间和汪掌珠的房间都各自寻找出一条通往外面的暗道,沒想到那两条暗道都是楚焕东的障眼法,他真正的通道在这里。
楚焕东的消息沒有错,宋良玉昨天本是去了外地,但因为路遇林雨柔,两人一起乘车回了本市,聚到一起喝了不少的酒,林雨柔再次喝多了酒,借酒装疯,邀请宋良玉去她的家里,宋良玉对已经到手的东西兴趣不是那么浓了,尤其喝醉酒后,一门心思的想着汪掌珠,于是半夜时分赶了回來。
外面來回奔跑到脚步声和吵闹声终于惊醒了宿醉的宋良玉,他穿着一身睡衣急急忙忙的赶了出來,听说妞妞和小幽都不见了,他的眼睛第一时间看向一边的汪掌珠。
汪掌珠此时站在沙旁,脸色清白,身子单薄,神情脆弱,她的样子看起來摇摇欲坠,无力支撑……在佣人再次向她确认,小幽和妞妞确实不见了的时候,她身体一软,整个人到了下去。
这次,汪掌珠不是假装晕倒,她是真的晕倒了。
汪掌珠在经历了常年的纠结,心理折磨,惊恐焦虑后,身心极度疲惫,尤其在楚焕东离开以后,她只是凭借着妞妞这个最后的精神支柱硬挺着,现在妞妞走了,楚焕东又负气离去,她真的觉得生活里沒有一点儿希望,沒有一点儿阳光了。
她的这一场大病缠绵了近一个月,不断反复高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连床都起不來。
汪达成见宝贝儿女儿病成这个样子,一筹莫展,公司里面的事情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