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意闲来无事,就坐在书房翻翻书,借此来了解过去的美人,而越看她越为美人不平,书房里几乎每本书都标注着美人自己的见解,显而易见,偌大的书房,每一本书美人都翻阅过,而且是精读,并非囫囵吞枣,不仅如此,上面的标注,想法奇特,字句精辟,她不由心生敬佩。
她侧脸看向静坐在书桌后,被她布置写着字的人,清贵脱俗,俊雅不凡,只消在那里一坐,便胜过世间无数美景,因为,他本就是一道风景。
感受到天意投注来的目光,季初色手一顿,抬头与她对视,眸中安然,黯淡的神色却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清明。
“大少奶奶,下个月便是王爷的四十寿辰,您打算以什么作为寿礼?”明月走了进来,朝自家大少奶奶问道。
“寿礼?”天意皱了皱眉,若是往日她装痴扮傻还好,可以借此躲过这献寿礼的环节,反正她傻,也没有人会去关注傻子的贺礼,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恢复了神智,而且身为大房的媳妇,她所准备的贺礼还是代表着整个大房,不得不让她重视。
“你可还记得去年各房送的是什么?”天意问道。
明月面露涩意,“平日这些节日咱们朝阳院是不参与的,所以明月也不是很清楚。”
是不被允许?还是早已让人淡忘了存在?又或者是被故意遗忘?天意扯了扯嘴角。
她朝书桌踱去,脑子里思量着,“那么今年我们可不能缺席,准备什么好呢?不能太过于普通,但是也要表达心意……”
正好低头看到美人认真誊写着她要求的诗集,顺手摸了摸美人的头,夸赞道,“写得很好,要继续多练练,才能锻炼笔力和脑力,”说到这,天意双眼一亮,“有了,我知道该准备什么了,美人,你太棒了!”
天意一个激动,张开双手抱住了美人,双脚欢跳着,“我太聪明,美人太厉害了。”
季初色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怔,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执着狼毫,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任由她狼扑猛抱。
天意瞥到明月与侍砚在一旁偷笑,立即松开手,一手轻抵着唇瓣,轻咳掩饰着。
季初色以为她呛到了,不由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天意讶异,突然想起之前有位任课老师说过,虽然有些人失去了最清晰的明辨能力,如同痴傻,但是往往这类人模仿能力最高。之前她喂美人喝药时,也曾这样为他轻拍后背顺气,天意黑眸动了动,不由想到,兴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教会美人常识。
“凤一,我嫉妒了。”席三朝身边的人嘟嚷着。
“你嫉妒什么?”接话的反倒是州四。
席三手一伸,瞬间抓住了州四的领口,哀怨地指着屋下的一幕,“主子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得对待过我,我的心都碎了。”
“老大,你管管席三,他又发疯了!”州四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席三,连忙喊救兵。
哪料回答他的竟然是同样哀怨的语气,“别叫我,我的心也碎了。”
州四脚一个踉跄,他求救地看向凌二,凌二对他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说实话,我也有点羡慕。”
州四彻底晕菜了。
天意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很无辜地遭到屋顶几个人的羡慕嫉妒恨,只觉得解决了一件事,心情特别舒畅,她转了转眼珠子,提议道,“美人养伤那么久,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不如我们出府走一走?”
天意这个提议得到美人以外所有人的赞同,侍砚留下来准备晚膳,明月照顾院子里大小事宜,于是天意让清风侍墨随侍,临走时,她想了想又特意点了二意一道同去。
几人很顺利地出了府门,天意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觉得恍如隔世。
“清风,今日你来带路,看周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天意吩咐道。
“是。”清风欣喜地应着,“大少奶奶,要不我们先逛逛街?平日里有很多好玩的玩意货家会担出来卖。”
天意赞同,于是几人便往集市走去。
还未到集市,几人差点被人流冲散,天意见美人走路却不懂得避开行人,立即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美人,抓紧我就不会走散了。”
季初色下意识要甩开,但是一听到是天意,便松懈了紧绷的身子,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但是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只在手心上,任由那双温热柔软的手牵着他往前行。
“糖葫芦?”天意立即拉着美人凑上去。
“新鲜的糖葫芦,小姐要不要来一串?”货家极力吆喝着。
“好,给我们每人来一串。”天意欣然道。
于是她一手牵着美人,一手拿着糖葫芦吃得极为欢乐。
而季初色一手被牵着,一手拿着糖葫芦看得极为疑惑。
古代的东西真是做工精致,而且质地上乘,看得天意眼花缭乱,只是她发觉美人站在一个摊位止步不前,她不解地凑过去,便看到一个捏泥人的老者正为小孩子捏着泥人,他手指灵活,一团泥土在他手中眨眼间便成了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见到美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天意不由好笑地问道,“喜欢?要不买一个?”
老者笑眯眯地问道,“公子想要捏什么模样的?”
季初色低眉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他手一指身侧的天意,老者立即心领神会,“好,那我就为公子捏一个你家娘子的泥人。”
等泥人到了他手中,他煞有介事地对比了下真人和泥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