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季初色理亏地站起了身,不自然地道,“我帮你去寻件衣裳。”
说着便自动忽略娘子那双清亮瞪大的眼睛,转身朝衣柜走去。
天意哼了一声,但是最后却又转为一抹笑意挂在脸上。
她抱着被子,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站在衣柜前帮她挑选着衣裳,似乎被她繁多的衣裳弄得有些茫然。
她不由痴痴一笑,突然间她想,如果能够这样子一辈子也不错!
因为侍墨被他支开了,如今想来她也不会再进来房间叨扰他和娘子,否则衣裳的事情可以问问她。
季初色的目光在上面逡巡后,最后落在一件衣袖上刺着缠枝茉莉的浅紫衣裳,便就是它了。
待天意换上美人给她找的衣裳后,感觉美人的眼光还不错,宽大的腰带束在腰间,将腰身纤细表现得淋漓,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侍砚站在房门之外,禀报道晚饭的时辰到了。
两人这才出了房门。
“我就说,只要主子一见到大少奶奶,便是两眼不离大少奶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哪里有那威震四方的威严霸气的模样?”席三嘀嘀咕咕地道。
“好男儿不拘泥形式,等你以后遇上的时候,便会懂的。”州四白了他一眼。
“那你懂?”席三反问。
“我又没经历过,怎么会懂?”州四再次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去查看守卫的情况。
席三哼了一声,这个死州四,总是一说话就气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大少奶奶身边,说话也利落伶牙了?
顿时他一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要不要下次还有保护大少奶奶这种好事他也抢过来?就近学习下,到时候把州四气死?
而这时候,别院后门,一个菜农推着一车的瓜果蔬菜正在接受着府中护卫的审查,见他仍是平日里来往送菜的老伯,便放了行。
“谢谢官爷!”送菜老伯连连道谢推了进门。
送菜老伯推着车子走到了厨房,一路上他好奇地走看看右看看,跟平日一样对着这贵气富丽的布景感到惊叹赞美,当他感觉到一入门之后如影随形地监视目光从他身上离去时,心里一松,顿时立刻将菜卸下。
此时刚好三心走出来倒水,送菜老伯便立即上前问道,“小姑娘,你们府上茅厕在哪里,老头子身子有些不舒服。”
三心不疑有他,朝不远处的地方指了指,然后道,“就是那里,不过您老人家不要到处乱走,不然会被人当初坏人抓起来。”
送菜老头立即惊疑道,“小姑娘,你们府上的戒备这么严?”
三心点头,“戒备森严,所以您莫要乱走。”
送菜老伯本想从她身上多套一下些话,但是见她木讷不愿意多言,这才打消了念头。道了一声多谢,便朝那方向走去。
待到三心看不见的时候,他身影立即一拐,朝另一个方向去了,那里,是平日安排给客人居住的房间,他想,人一定在里头不差。
这时候一小丫头端着碗药从他面前经过,他不由叫住小丫头,“姑娘,你端着药去哪里?”
送菜老伯和蔼可亲,小丫头也没有起疑,“这是给东苑里一个老夫人送去的。”
“老夫人?老朽可是听说你们院子里住的是当今御敌大元帅的夫人,怎么会有一个老夫人呢?”送菜老头先是夸赞了季初色一番,然后道。
小丫头涉世不深,一听到有人夸赞她们的主子,心情高兴,便知无不言地笑道,“那是我家主子从外头接来的老夫人,可惜她感染了风寒,如今正在发烧,我身上这药就是要端给她喝,老人家,我便不和你多说了,药快凉了,我先走一步。”
小丫头端着药碗离去,送菜老头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道诡异的笑意,然后轻踏着脚步跟了上去,如果有人看到这一情景,就会觉得好像看到鬼魅一般在人身后移动,若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到送菜老头,谁也想不到年近六七十的老人家会有如此矫健的身姿。
夜色沉沉,所有东西都被掩藏在黑暗中。
季初色和天意在饭桌上落座,看着满桌子的美食珍馐,不由都食指大动。
这可是她吩咐侍砚多为美人准备的,离开这半年里,也不知道他能否吃上如此热乎的饭菜!心里心疼着。
看着娘子一脸怜惜地看着他,催促着他多吃一点,手中的筷子还不忘一直帮他添菜着。
季初色看着那都快堆成小山丘的碗,心里满足,虽然战场上条件恶劣,但是不至于吃不饱饭,更何况他是三军统帅,若是他都吃不是饭菜,那就代表着粮草都已经殆尽,但是他此时看着娘子殷勤关切的模样,话在口中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样的待遇平日里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享受到的。
于是季初色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娘子的照顾。
而这时候,一团白团子跳了进来,熟门熟路地爬上天意的膝盖,然后从桌下冒出了头,一把伸出爪子要去拿盘子里的鸡腿。
今日都快要累死它了,没吃饭,又被折腾,如今澡洗好了,仇也报了,正打算好好犒劳下自己的时候,一双筷子从天而降,敲打着它刚伸出手的小爪子。
小家伙双眼立即瞪得有如铜铃大小,狐在饿肚子的时候,脾气是最大的,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山中大王,不让我吃饭,就是与我作对。
季初色压根没将这怒目相视的某只放在眼里,只见他幽幽地道,“大人吃饭,你少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