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誓言在上,殿下又不可能为他废了正妃。如今殿下的心另有所属,对自己已全然没有了当初流露的男女之意,而只是看重的下属,想是再也无缘了,不免还是有些失落。想那正妻又如何呢,殿下虽怜,虽疼,虽照拂,但心却不在她身上了。自古男儿皆薄幸,这不也是师父璇玑公主给她的教诲吗,就是不知,那如今得到了殿下心的女子,又能守心几时。而殿下既然如此在意,若得到了她,又是否会为她废妃。
秦般若离开之后,萧景桓拿起桌上的锦盒,对着镜子抹在了脖颈和胸口上点点红斑处。每抹一处,手指都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摩擦,然后心里就更痛一分。虽然那人真的不曾有他意,可还是想把当初没能送出去的礼物给他。扔掉也罢,总之这次过后,就算真的放弃了。以后,他就是他的皇兄,是太子殿下,如若他想,他就辅佐他登上帝位,省的那人总是自怨自艾,把那么多不满都藏在心里。想着那人,惊异的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竟然又泛起水雾。恨自己竟然如此无用,倒是真像个女人一般了。咬紧牙关,克制着心中一阵阵抽痛,心一狠,拿出一把匕首,冲着右手掌心就划了下去。
鲜血直流的时候,心中的痛才渐渐减轻了些。犹记得他派人刺杀自己,也是受了这样的伤,这次也把这伤记在他头上吧,就当作是他划得。
☆、第 31 章
经历过上次的事,两人竟然有近十天不曾说话。朝堂之上也是萧景宣提出的,萧景桓就沉默。萧景桓提出的,萧景宣也不言。
萧景宣每次见到萧景桓,都欲言又止,既担心,又叹息。而萧景桓每次都是恭恭敬敬的微微躬身一礼,从不看他。上午皇上问起惩罚之事,萧景宣终于有了理由拦住他。
“景桓。”只这一句,就又是该死的沉默。其实不沉默又能如何呢,既非敌也非友,关系不清不楚。想说的不敢提,需要提的又不想说。萧景宣有着正当的理由,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正当的开口。只是看着萧景桓的尊敬和疏离,默默然面无表情,而心里酸涩,微微发疼。
“皇兄是因为骑射教导的事吗?”萧景桓淡淡的问。
“啊,没错。是因为这事。。。”
还不如他咄咄逼人,还不如两相争吵,有了上次的事,明白了他的心事,又让自己怎么能坦坦荡荡的做他的皇兄。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
“后天是母妃生辰,父皇想借此办一次简单的家宴。。。”
“越贵妃宠冠六宫,这是应该的。那就定在贵妃生辰之后吧,四天后,太子殿下可以吗?”越贵妃生辰啊,昨天母后还把他叫去诉了好一阵子苦,发了一大通脾气,什么一个贵妃的生辰就办家宴,这不是要比她皇后还厉害了,竟然还要谢府言府等‘家臣作陪’,真是岂有此理。说了很多,可自己却听进去很少,如此心不在焉,真是不孝。
萧景宣点了点头,萧景桓就打算告辞了。
“景桓,”连忙叫住他,“去我宫中坐坐好吗?”说完之后就低下头,有些不安。
萧景桓本想拒绝,可拜托秦般若做的东西早已做好,如今日日带在身上,却还是无法拿出送他,趁此机会给他也好,早早结束吧。
可是,不想去他宫里,“去花园里走走行吗?”
“好。”萧景宣松了一口气。答应了就好。
“那个小太监呢?”萧景桓问道。他决定还是说点什么的好,随便什么,否则路途静谧,会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挣扎着寻求一丝丝可能性。好想怨上天不公,为什么每一次他都得不到想要的,不过还好,有那三年,虽然只有三年。
萧景宣这次来找他一早就打发走了那个小太监,“他确实是母妃派的人,不过只是担心我,母妃不会害我。”
萧景桓淡淡笑了笑,“当然了。越贵妃是太子殿下生母。。。”
萧景宣眼里闪过愧疚和心疼,“对不起,我说的多了。”
又是对不起。。。
走到院中一凉亭,两人坐了下来。已接近寒冬,坐在这庭院中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
略微等了一会儿,萧景桓问道,“皇兄想说什么?”
萧景宣微微叹息,他想说什么呢。
许久,萧景桓觉得再等萧景宣恐怕也难以开口,所以先取出一个锦囊,递到萧景宣面前。
萧景宣接过,面露困惑,小心问道“可以现在打开吗?”
萧景桓笑了笑,有些勉强,“当然。”
萧景宣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微微愣神,看向萧景桓。
“皇兄不用误会,”萧景桓一直望着远处结了层薄冰的湖面,心里微凉。“那是那日我打算送给你的礼物,现在只是想把没有送成的送出去,三周年快乐。若是皇兄不喜欢,就扔掉吧。”
萧景宣轻轻的握住手中的一对戒指,感受到掌心的凉意。
寒风微微刮过,许是心冷的缘故,让萧景桓抖了抖,右手掌心也开始疼起来,只能用左手狠掐着右手手掌未受伤的地方来缓解疼痛。
萧景宣看到之后,将戒指小心的装进锦囊,放到怀里。然后脱下披风,走到萧景桓身边,给他披上,然后靠着他坐下。
萧景桓身子一僵,觉得拒绝太过矫情,只道了声谢。
“这伤是怎么弄的?”
萧景宣早就注意到他包扎着的右手,可是却没有机会问。此时见怕是太冷,他的手冻的通红,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