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你是贵客。”
唐浩青摆摆手道知道了,便出去了。
柳泌看看崔宏,再看一看唐浩青方才出去那道门,笑道:“何苦,若是他没那个心思,白骨觅汁么。”
崔宏转头看他一眼笑道:“他有的。”
“笃定了?”柳泌问道。
“柳泌。”崔宏道。
“寨主有何吩咐?”柳泌笑笑,躬一礼道。
“你若敢打他主意,我就要你的命。”崔宏道。
柳泌便笑道:“哎,不敢不敢。”
本就不是什么大寨,唐浩青来回走一趟,所见只有几人拉拉扯扯打的不知什么拳,软绵绵不伤及皮肉脏腑,打着打着便勾肩搭背去找厨娘领酒吃。
唐浩青看一会儿,待他们去吃酒,便又走开。
其中一个叫住他问:“一道吃酒去么?”
唐浩青道:“不吃了。”
那几人便嘻嘻哈哈走了。
寨子里来外人都不生厌,唐浩青挑一挑眉,无事可做,去池边寻虾蟆。
正是晨起沐浴那处,浅池里还有几尾小鱼,唐浩青出手快,随手便捞一条,鱼在手里扭几下,挣一挣便滑脱了,索性蹲在池边出神。
“咳。”柳泌咳一声。
唐浩青无动于衷。
无奈,柳泌只得大声呼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唐浩青这才转头道:“怎么柳先生又要沐浴么?”
柳泌道:“清早给那匪汉劈头盖脸浇一通,还沐什么浴。”
唐浩青便道一句:“哦。”
柳泌笑道:“还忧心你要命活计?崔宏寻法子收着呢,烂不了。”
唐浩青看他一眼道:“柳先生晓得藏在何处?”
柳泌答:“欸,我是崔宏亲信么……”
“那么可否……”
“不晓得。”柳泌将话讲了完全。
唐浩青早料到他这处也讨不来什么,也未有多言,拣了些小石子打水。
“知道你什么心思。”柳泌道,“崔宏既应了你明日叫你走,也不会多留你,这匪贼窝里不讲道理,崔宏这厮情义却是讲的。”
唐浩青笑了笑:“他讲不讲情义我不知道,早晓得强拘我这几日,早先就不上山来,两脚走此时都出……”
“哎,你那崔大哥留你……”柳泌道,“非是我好打听,你与你那崔大哥这般……”
“什么这般,我与他哪般?”唐浩青道。
“那便无这般那般。”柳泌笑道,“你明日便要下山,我还有话同你讲。”
“什么话?”唐浩青问道。
柳泌将道袍脱了,再将里头衣裳也脱了个精光。
唐浩青:“……”
柳泌倒是不在意,本是道袍遮得严实,竟瞧不出他身板精壮来。
“前日你上山来时我便瞧出来了。”柳泌笑道。
唐浩青不明所以:“瞧出什么?”
“唉。”柳泌仍笑吟吟说话,“你若是不喜欢你那崔大哥,便瞧我如何?”
唐浩青道:“那我宁可……”
险些着了这郎中汉的道,唐浩青及时将嘴巴合了,眼睛转一转再开口道:“你便光着,一会儿崔宏若是来了,我就跳起来,一把将你抱着,说些什么宝贝心肝……”
崔宏道:“你敢!”
唐浩青:“……”
唐浩青没来得及跳起来,柳泌便跳到水里,一路踩着水向山下跑。
唐浩青嘴角动了动,问崔宏道:“……他去哪里?”
崔宏道:“算他跑得快……不知道,或许是山下人家,结缘罢。”
唐浩青张着嘴看一看地上柳泌内外衣物,道:“便这么光着结缘?”
崔宏漠然道:“管他做什么,你看上他了?”
唐浩青看看池里,心不在焉道:“是看上一个……不过不是柳先生。”
崔宏道:“谁?”
转眼间怀里一尾活鱼噼啪乱跳,崔宏兜了几下才将它兜住,再抬头看唐浩青已经走出十数步,抛一句话给他:“养着吐几个时辰沙土,晚上烤了吃罢……”
到了傍晚吃饭时候,唐浩青面前当真摆了条烤鱼。
总之是明日要走,唐浩青放开肚皮吃,崔宏这寨子扎在山里,吃食却不短,也不知到哪里去打家劫舍抢来的。
柳泌又穿得端正在一旁坐好了,见唐浩青看他还笑一笑。
今日崔宏不给唐浩青灌酒了,自己也不吃酒,怕唐浩青不自在,也不看着他吃。
看来也不似心内有郁。
唐浩青自是不顾他的,吃饱喝足便问崔宏:“有旁的空房么?同你挤得肩背酸。”
崔宏便道:“我那间最好,你睡罢,我寻别处。”
唐浩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含糊道:“那我先……随处走走。”
白日里连着入夜上上下下全翻过,连灶膛都掏过一回,一无所获,唐浩青只好当崔宏说话算数,待明日取了东西便走,两不相干。
天亮时候唐浩青便醒了,洗漱过便去找崔宏,未找到崔宏却寻到柳泌。
柳泌道:“要走了?”
唐浩青点一点头答:“走了,去找崔宏要东西。”
柳泌笑一笑答:“在我这里呢,莫找他了。”
便叫唐浩青稍待,取了他木匣子来。
“藏在何处?”唐浩青也不避讳,当他面开了匣子。幸而人头未腐,木匣触手还有凉意。
“这你便莫要多问了。”柳泌道,“快走罢。”
“崔宏呢?”唐浩青问道。
“不知,怕是不舍得你,躲在哪一间里偷摸着哭罢。”柳泌随口答他。
唐浩青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