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搜光了。”
“要杀人……我杀人见血。”崔宏道。
“费得麻烦……拧脖子罢?”唐浩青问道。
“近了便要给看出来了。”崔宏答,“我再另想……”
“去掰块木片来。”唐浩青道。
崔宏道:“用木片?”
“快去。”唐浩青道。
崔宏便哦一声,走开了。
一会儿再回来,不知哪里找的木片,塞到唐浩青手里。
掂到手里足有一掌宽,唐浩青皱眉道:“怎这么大?”
崔宏道:“折得小些?”
唐浩青问道:“屋里统共六人,杀几个?”
崔宏道:“暗处的四个杀了。娘子和那肥头大耳的留着。”
唐浩青点一点头,一手飞快啪啪折下几片小木片来,出手如电,小小木片同银镖暗针,梁上二人呯地摔到地上,再一手木片甩出,正中喉管,边角二人喉咙里嗬嗬几声扑通倒地。
屋里人登时惊惶大叫起来:“什么人!来人!”
可怜外头嘈杂,未听见他叫喊。
唐浩青听来是个男子,想必正是崔宏说的那个肥头大耳的,随手再弹块木片儿出去,这回留了指力,将木边翻了,只打到声门上,叫他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声。
崔宏将唐浩青拦腰抱起,带他一道自窗口跃进屋内。
唐浩青落了地便朝那受惊的娘子笑一笑道:“娘子莫慌,不伤你半毫。”
那娘子见他清俊样貌又朗朗笑意,方才再怎么惊悸也不顾,两颊竟稍许飞红。
崔宏不动神色挡到唐浩青面前。
那娘子便愣了,不知他要作何,眼前男子虽身有煞意,亦是眉目俊朗,这是……如今江湖流寇都这般……
崔宏开口道:“滚。”
唐浩青:“……”
唐浩青再道:“还请娘子出了门后莫要多言。”
给崔宏这一句惊了的貌美娘子自将嘴捂了,急忙跑出门去了。
屋内活人只余三。
唐浩青问道:“达官贵人?”
崔宏道:“不知。”
那人总算可出声,慌慌张张扑倒在地,连连给崔宏叩头道:“大侠饶命啊,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沈重禄……”
唐浩青:“?”
崔宏面不改色向唐浩青道:“劫过。”
唐浩青:“……”
唐浩青道:“不是说你劫道不留活口……怎这人留了?”
崔宏道:“他带的东西多,兄弟们点数时不慎叫他溜了。”
唐浩青道:“是个什么?”
是向这人问的。
“商……商客。”那人道,转向唐浩青不住叩首,“二位大侠,饶我一命……”
唐浩青道:“哎,不是我做主,你问他。”
便指一指崔宏。
崔宏道:“寻个住处。”
那人颤声道:“……什……什么住处?”
唐浩青问:“叫什么?”
那贾人还不知唐浩青是在同自己说话,伏地瑟瑟发抖,给崔宏拿刀背抵了抵。
“叫……叫杜松之……”那人道。
“唔,杜郎君。”唐浩青心不在焉施一礼道,“现下我二人要寻个托所,城里官兵正搜人,怕给逮了投狱,无他法,只好请你相助……”
这杜松之哪里来的心思细听他这套说辞,只道:“好……好……”
“好甚……”唐浩青道,“一会儿官兵便至,想个法子给我二人换个行头,懂得搪塞敷衍么?”
杜松之长久不答,唐浩青问崔宏:“又昏了?”
崔宏去踢他一脚,这肥猪便肚皮朝上,四肢大张摊成一片。
唐浩青道:“怎都不禁吓?”
崔宏未应声,一把自李师道偏府里带出来的横刀锃一声打到那杜松之耳边。
只见杜松之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又跪在唐浩青面前:“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
唐浩青:“……”
崔宏与唐浩青换了身随从衣裳,扮作小厮,杜松之又回席上去,额上冷汗直淌,身边娘子恰是方才赶出去那一个,一见扮作小厮的唐浩青便惊了一惊。
唐浩青未见她神色,崔宏伸手将唐浩青脸面挡了,向那女子看一眼。
眼里森然冷意,叫那貌美娘子差些掉了酒盅。
李师道走狗来搜,那杜松之抹一把冷汗,迎上去说话。
唐浩青小声问道:“这厮会不会……”
崔宏道:“那就杀了,再逃。”
唐浩青道:“杀他有甚用,杀过还逃得及么?”
崔宏便道:“先看罢。”
这杜松之兴许当真有些手腕,不知说了些什么,官兵竟草草搜一搜便走了,未有逐人细查。
人一走,杜松之于这程家给他二人寻了间空屋住。
崔宏还多吓他一句,说甚明教弟子善脱逃,善刺杀,叫他少动脑筋为好。
杜松之大气不敢出,只道不敢不敢。
崔宏便将唐浩青拉着进屋去了。
顾念他此时看不到,崔宏将他引去铺上才松了手。
唐浩青自顾自脱了靴躺下,本以为崔宏要挤上铺来,不想半晌听去无动静,再听,崔宏竟是自己去睡坐榻了。
怎这一回转性了?
却也正好睡得宽敞,便也不说什么,面朝上正躺好入梦去了。
到半夜里,崔宏听到些响动,便悄悄起身出去看。
夜里瞧不见,听一听也无余事,又回了房。
再回去便走到唐浩青榻前,压了声响蹲在床边,听见唐浩青吐息悠长睡得安稳便放了心,又在床边守了许久。
崔宏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