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拔剑上岸,过了一会,劳德诺回入舱中,细细一听,便听劳德诺:“师父,这块布用石头压在地下,送信的人早已走了。”
舱内,岳不群接过劳德诺递来的布片一看,见是从衣衫上撕下的一片碎布,用手指甲蘸了鲜血歪歪斜斜的写着:“五霸冈上,还你的臭女儿。”岳不群将布片交给宁中则,淡淡的说:“是那和尚写的。”
宁中则急问:“他……他用谁的血写字?”岳不群道:“别担心,是我削伤了他头皮。”问船家道:“这里去五霸冈,有多少路?”那船家道:“明儿一早开船,过铜瓦厢、九赫集,便到东明。五霸冈在东明集东面,挨近菏泽,是河南和山东两省交界之地。爷台若是要去,明日天黑,也就到了。”
岳不群正思索如何是好,忽听得岸上有人叫道:“他妈巴羔子的桃谷六鬼,我钟馗爷爷捉鬼来啦。”
桃谷六仙一听之下,如何不怒?桃实仙躺着不能动弹,口中大呼小叫,其余五人一齐跃上岸去。只见说话之人头戴尖帽,手持白幡。那人转身便走,大叫:“桃谷六鬼胆小如鼠,决计不敢跟来。”桃根仙等怒吼连连,快步急追。这人的轻功也甚了得,几个人顷刻间便隐入了黑暗之中。桃谷六仙掠出去后,东方不败也抱着孩子走出舱房,他刚刚和那六人沟通好,就出了这般事情,倒是不得安宁,好在东东没有被吵醒。
白笑风看到东方不败走出来,遥送一个目光,见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对他颔首,这才放下心了。岳不群等这时都已上岸,看到那个曾经深不可测如今更是无法琢磨的青衣人在,微微一怔,却也是顾不得这许多,岳不群连连叫道:“这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大家上船。”众人刚要上船,岸边一个圆圆的人形忽然滚将过来,一把抓住了白笑风的胸口,叫道:“跟我去!”是一个肉球一般的矮胖子,想来应该是陆大有见过的那个。
东方不败一急,冷哼一声不说,绣花针也捏在了手里,但是东东在怀里,确实不好出手。
白笑风忙传音告诉东方不败让他稍安勿燥,他身子还没有安康,还是在船上休息便好。东方不败这才按捺了动手的冲动,而白笑风佯装被那肉球人抓住,全无招架之力。
忽然呼的一声响,屋角边又有一人冲了出来,飞脚向肉球人踢去,却是桃枝仙。原来他追出十余丈,想到兄弟桃实仙留在船上,可别给那他妈的什么“钟馗爷爷”捉了去,当即奔回守护,待见肉球人擒了白笑风,便挺身来救。肉球人立即放下令狐冲,身子一晃,已钻入船舱,跃到桃实仙床前,右脚伸出,作势往他胸膛上踏去。桃枝仙大惊,叫道:“勿伤我兄弟。”肉球人道:“老头子爱伤便伤,你管得着吗?”桃枝仙如飞般纵入船舱,连人带床板,将桃实仙抱在手中。
那肉球人其实只是要将他引开,反身上岸,又已将白笑风抓住,扛在肩上,飞奔而去。
东方不败虽然急躁不已,却是抱着东东回了房间。他未曾从那几人身上感到妖气,想来风弟也可以应付。而桃枝仙见到他回来,却是有些不满道:“为什么你不救他?你那么厉害?”
这个“他”是指桃实仙还是白笑风东方不败也懒得想,让风弟脱离视线东方不败心情也正不好。瞪了桃枝仙一眼,让桃枝仙吓得不再敢说话,东方不败抱着东东找了张床躺下,他不累东东也累了,总是抱着也不知道舒服不舒服。
亲了亲东东的小脸蛋,东方不败温柔的笑笑,便闭上了眼睛。
桃枝仙却是立即想到,平一指吩咐他们五兄弟照料令狐冲,他给人擒去,日后如何交代?平大夫非叫他们杀了桃实仙不可。但如放下桃实仙不顾,又怕他伤病之中无力抗御来袭敌人,当即双臂将他横抱,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便随后追去。
岳不群叮嘱了宁中则几句,也跟着离开了。留下宁中则守着,一是防范外敌,而是防范那青衣人。不过看来那青衣人并无恶意,还带着幼子,应该不会动手,但也是小心为妙。
话说另一面。
肉球人的轻功本来远不如桃枝仙,但他将白笑风扛在肩头,全力奔跑,桃枝仙却惟恐碰损桃实仙的伤口,双臂横抱了他,稳步疾行,便追赶不上。岳不群展开轻功,渐渐追上,只听得桃枝仙大呼小叫,要肉球人放下令狐冲,否则决计不和他善罢甘休。桃实仙身子虽动弹不得,一张口可不肯闲着,不断和桃枝仙争辩,三人一条线般向东北方奔跑,道路渐渐崎岖,走上了一条山道。
岳不群突然想起:“别要这肉球人在山里埋伏高手,引我入伏,大举围攻,那可凶险得紧。”停步微一沉吟,只见肉球人已抱了白笑风走向山坡上一间瓦屋,越墙而入。岳不群四下察看,又即追上。桃枝仙抱着桃实仙也即越墙而入,蓦地里一声大叫,显是中计受陷。
岳不群欺到墙边,只听桃实仙道:“我早跟你说,叫你小心些,你瞧,现下给人家用渔网缚了起来,像是一条大鱼,有什么光彩?”桃枝仙道:“第一,是两条大鱼,不是一条大鱼。第二,你几时叫我小心些?”桃实仙道;“小时候我一起和你去偷人家院子里树上的石榴,我叫你小心些,难道你忘了?”又是一派胡言乱语,这一次却是有人管了。
只听那肉球人冷冷的道:“你这桃谷二鬼转眼便死,还在这里想杀人。不许说话,好让我耳根清净些。”
桃枝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