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他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爱他的清禾,或许只能用她日记里的话来解释,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因那一日阳光正好,而她,那么巧的,映入他的眼帘……
她一生朋友不多,仅有的几个,却对她死心塌地,包括眼前的小鱼,纵然她的离去跟小鱼有着间接的联系……
他凝视着对面哭泣的小鱼,说,“如果时间来得及,就来婚礼吧。”
小鱼难受至极,转身就跑,可是跑到门口,又回转身来,流着泪对他说,“对不起……其实我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女人笑得好幸福,本来应该是清禾姐姐这么笑的……”她抹了抹眼泪,抽噎着,“萧哥哥,对于你和姐姐,我只有感恩和愧疚的心,姐姐已经走了,虽然……虽然我为姐姐感到可惜和痛心,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的……萧哥哥,只要那个人能带给你幸福,小鱼还是会继续怀着感恩和愧疚的心祝福你……”
萧伊庭望着她,一时入神……
————————————————————————————————————
随着天气的回暖,春光渐渐将这世界点缀得更加缤纷,枝头上的嫩芽,比初春那时的浅浅黄绿厚重了几分,越来越多的新芽层层叠叠,葱葱茏茏。
叶清禾在病房里,再一次迎来姜渔晚的探视。
姜渔晚来探视她的频率还是比较频繁的,每每看到她有进步,就会很开心,而她现在,除了双腿还无力,偶尔眼睛还会有些问题,基本已经恢复了。
这一次来,姜渔晚看起来十分高兴,一进门就抱着保姆,喜极,“阿姨!有件大喜事!太高兴了!”
叶清禾静卧于床上,对一切都没有反应,直到听见姜渔晚说出“伊庭”两个字来。
她神经质地往姜渔晚那边一看,姜渔晚也正好看过来,眼神躲躲闪闪,似隐藏着什么。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清禾!”姜渔晚走了过来,心情大好地拉起她的手,“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她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你好起来了,妈心里这石头也就放下来了,不然伊庭……”她说了一半,也打住了,最后,似实在忍不住一般,叹道,“清禾,实话对你说了吧,伊庭过两天就要结婚了,我来看看你,因为过几天肯定忙,怕顾不上你……”
结婚……
叶清禾眼前闪过那个穿湖蓝色大衣的女孩,那安静得如浅水绕松的画面,目光顿时空了,微微地扬了扬唇,想说句什么话出来,却生生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喉,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清禾……”姜渔晚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伊庭和浅浅,真的很合得来!除了你,我再没见过他跟哪个女孩这么合适了。你也知道的,我从前是要把锦儿给伊庭,但伊庭不喜欢,我怎么逼他,也没能把他逼上婚礼,但这一次,是伊庭自己要结婚的。清禾,再深的爱,再浓的情,久了,也会累,伊庭他到底是个普通男人啊,他为了你,辛苦了那么多年,能撑到今天,已是不易,现在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放下,肯接受另一个女孩,你也就把他放下了吧,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叶清禾唇角始终保持上扬,只是目光呆滞,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字字干涩,“妈,我不难过……放下……挺好的……”
她真的不难过……
这样,便真不用再牵挂了,这,也算得上了断了吧……
“好孩子,真是懂事,妈妈谢谢你……”姜渔晚俯下身来,激动地抱了抱她。
她闭上眼,姜渔晚身上特有的香味浓浓地将她笼罩,高档香水的味道,不刺鼻,却憋闷,闷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清禾,妈妈知道,你和伊庭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还存在,伊庭结婚是不合理的,可是,如果你真的爱伊庭,就不会计较这个的对吗?浅浅都可以为了伊庭暂时不要结婚证,你和伊庭这么久的感情了,不会不如浅浅吧?”姜渔晚不放心地,又道。
叶清禾笑了笑,这是激将法呢?不过,无论姜渔晚是否使激将法,她都知道该怎么做的……
“清禾……”不知是不是叶清禾这样的笑让姜渔晚感觉没底了,眼中又闪过惶惑,“清禾,伊庭已经三十二了,为了你,他吃了很多年苦,我们娘儿俩,也把话说直白了,这么些年,他就跟个和尚一样的生活,他自律,他自好,可是,也是自我折磨啊!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你能理解他的苦吗?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幸福吧?过一个普通男人应该有的,正常的生活?好不好?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了,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就有自由了,清禾,把这一年给他,把一辈子的幸福给他,给他和浅浅,这个健康而又年轻的女孩,好吗?”
健康,年轻,果然是美好的女孩啊……
她不敢睁开眼,哽道,“妈,我从来没说,我要去做什么啊……”
“嗯!”姜渔晚终于满意了,抚摸着她的脸颊,“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叶清禾始终闭着眼睛,就好像,在姜渔晚的安抚下睡着了一样……
后来,便听姜渔晚在和保姆说话,讨论的全是那个叫浅浅的女孩,和他们的婚礼。
于是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