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人儿,这般低声下气地哀求你,无论她怎样,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叶清禾轻轻“嗯”了一声,忍了,反正她善忍,就当练意志好了……
萧伊庭看着这副情形,提议道,“要不去医院吧。”
郭锦儿娇弱欲滴的,水眸盈盈,“算了……清禾也不舒服,别折腾了,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叶清禾觉得自己又被推了出来,有种站在风口浪尖摇摇欲坠的感觉,怎么好似自己挺不识趣的,成了二人的阻碍?
她脑筋一转,便道,“不如我和小叔叔另外搭车回去,你陪锦儿去医院看看吧,中暑这事儿可大可小的……”
短暂沉默……
而后传来他的一声“好”,脸色阴沉着可怕。
叶清禾已经习惯他这样的脸色了,哪一天他不是一副大少爷样呢?
于是从包里拿了一大叠钱给他,召唤着萧城卓下车。
萧城卓很乐意这么做,跟叶清禾单独上了辆车回家了。
路上,萧城卓问,“姐姐,我们这么抛下他们单独回家了,叫不叫不讲义气?”虽然他比较喜欢这样不讲义气的行为,但是作为男子汉,弃一个病人而不顾,好像他在责任本能这道坎上过不去,虽然郭锦儿有他侄儿陪着,可他也是叔叔不是吗?
叶清禾想了想,“不,这叫助人为乐?”
“为什么?”萧城卓觉得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叶清禾的思维。
“你长大就明白了……”她颇为深奥地说。
萧城卓蔫了,“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啊!”他已经很努力了好吗?
下午,郭锦儿看完病回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一回萧家就进房间休息去了,把姜渔晚给紧张极了,念着,“怀月把锦儿交给我,这才第一天呢,就生病了,我可怎么向她交代啊!”
而后,吃晚饭的时候,郭锦儿也没下来,姜渔晚亲自把晚饭端了上楼,送进郭锦儿房里。
好一会儿,她才下来,长吁短叹的。
“伊庭,你吃完没,吃完和清禾一起去陪陪锦儿吧,她睡不着,又难受,我一个老婆子跟她没什么话好说,你们年轻人一起说说话,给她解解闷也好。”姜渔晚著筷,却吃不下的样子,很是忧愁。
“好啊!”萧伊庭道,“上来。”
叶清禾一怔,这“上来”二字,是对她说的吧?这孩子说话,越来越简略了……
既然是姜渔晚叫她上去的,她自然不便不去。
她也佩服姜渔晚的安排,毕竟,无论是萧伊庭还是郭锦儿,都是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事,这种事儿在世家里发生总是不合适的,但是搭上一个她就不同了,萧伊庭便可正大光明地向郭锦儿表示他的关怀……
姜还是老的辣!
叶清禾也为萧伊庭有这样的母亲感到欣慰,且不说把郭锦儿接进萧家来近水楼台,就说今晚这事,真是安排得滴水不漏,为了儿子泡姑娘,顾及到了一切细节……
她默默放下碗,和萧伊庭一起上了楼。
不过,她是傻子才会和萧伊庭一起进去!
在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开了溜,打开/房门,对萧伊庭说,“二哥,我就不去了,多不方便啊!你懂的!”
说完,溜进房间关上了门。
二哥,帮你到这一步,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萧城卓今天没有来闹她,不知在演什么电视,他在底下看入迷了。
于是照例把纸铺开,开始练字。
再不写什么劳什子《晨风》!那么闺怨的行事,不应是她的风格!
于是,信笔豪书。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写黄河之水天上来!写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写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力透纸背,字字淋漓,舒畅极了!
写完,她满意地让那些字摆在书桌上,自己给自己点评,凡是觉得不满意的字,又挑了出来,一遍一遍重写,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只是,她的字,好像离父亲的体越来越远了,难免又想起穆师兄,心中感叹是不是男女差别,她始终无法达到和父亲的字一致的境界,又或者,胸中丘壑终是不及父亲……
话说这曹操非但不能说,还不能想,刚想到穆师兄,他的电话就来了。
“喂,穆师兄。”她接了电话。
“小荷,感觉舒服些了吗?”穆川的声音在那端温柔而醇厚。
“……”还在说生理期的事吗?萧伊庭,真被你害死了!“穆师兄,你别听我二哥瞎说!真没事!”
越这么解释,反越像是她在害羞,穆川笑了,“好了,不说了,只是小荷,这些原本是……”他说到这里,改了口,“喝点红糖水,多休息。”他想说的本是:这原本是母亲该关心的事,可是师母却已不能在你身旁。只是,这话还是没说出来,怕勾起她的伤心。
叶清禾这会儿倒是真的害羞了,“师兄……真的没有……”
“好了好了,害羞的小姑娘!那我就不说了!”说完之后却偏偏补充了一句,“这原本也没什么,常识而已!你早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师兄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叶清禾握着电话发了阵呆,穆川所说,“这些原本是”后面的内容便断掉了,原本是妈妈关心的吧……
爸爸,妈妈,家……
她想着过往那些温馨和温暖,微微地笑了。穆川师兄是怕她难过才没说完,可是,他知道吗?自从遇上他之后,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