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于洛面色有些苍白。
长公主冷哼一声,道:“我本来不想管你们这些龌龊事,可今天乃是公主的大婚,若是你敢弄出来一滴血,我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信不信?”
于洛猛地摇头,长公主话音刚落,一旁便有几个侍女上前,一把按住于洛,将于洛拖了出去。
“哼,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花重锦怎么敢擅自带人过来,自然是早就将宾客名单上报,此女哪里是花重锦的表妹,分明是她那未婚郎君家的表妹。”长公主又是一声冷哼。
“长公主明鉴,没让这等小人搅了宴席。”众人忙奉承道,纷纷上前敬酒,再也没人提起于洛,好似她从来不曾出现过。
酒意正酣,席间觥筹交错,热闹自是不必说。
“驸马大人,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来,喝了这一杯!”
“还有我这一杯!”
慕容皓唇边笑意不减,来者不拒,不多时,便喝得有些发飘。
慕容皓拿着酒杯将宾客一一敬过,打着摆子走向了陆慕游,陆慕游端坐在上座,无人敢上前去敬陆慕游的酒,陆慕游乐得清静,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微微晃动这酒杯,时不时轻抿一口。
“酒,不是这样喝得,像你这样一口一口舔着喝,不过瘾,来,我们干了这一杯!”慕容皓伸手取过桌子上的酒壶,摇晃着一把夺过陆慕游的酒杯,将二人的酒杯斟满。
慕容皓强制性地将斟满酒的酒杯塞进了陆慕游的手中,“来,干!”
陆慕游淡淡地看了一眼慕容皓,眼睫微垂,喝了杯中的酒,道:“恭喜。”
慕容皓仰天大笑一声,又将二人的杯子斟满,道:“多谢,来,再喝一杯。”
陆慕游蹙了蹙眉头,方才那杯出于礼貌,他便随了慕容皓,这一杯他并不想随着慕容皓胡闹。
慕容皓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却看到陆慕游手中酒杯依旧是满的,压根儿就没喝。
慕容皓摇晃着扑在陆慕游身前,拽着陆慕游的衣襟,道:“大人,怎么不喝?”
陆慕游任由慕容皓拽着他的衣襟,道:“此举可不是君子之举。”
慕容皓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君子?我的国师大人啊,你可知晓,我这里有一颗朱砂痣。”
不待陆慕游说话,慕容皓指尖一转,不轻不重地点在陆慕游胸口,道:“你这里,也有,跟我的一模一样。”
陆慕游神情不变,将衣襟从慕容皓的手中拽了出来,“你喝多了。”
“不,我们的朱砂痣不一样,我的永远都是朱砂痣了。”慕容皓凄然一笑,转头又走向了客席,不要命地又喝了起来。
待慕容皓走远,陆慕游伸手自己斟了一杯,手指微动,看着杯中的酒水,不禁有些发愣。
“大人,”长公主身旁的侍女匆匆走了过来,朝着陆慕游~行了个礼,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附耳道:“长公主让我来同你说,方才已经帮你解决了事情,之前解梦之情已还。”
陆慕游轻点头,“帮我谢过公主。”
…………
漫天星辰,铺展在天空上,明日应当是个晴日。
花重锦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脂粉,深吸一口气,倚靠在巷口,她真的好想回去躺着,但是于洛被发现怀有身孕,继而被长公主驱逐回去的事情,恐怕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士大夫圈子,她现在必须要去一趟段家。
“我还怎么活,让我死了吧,一了百了!”于洛站在板凳上哭喊着,梁上还挂着三尺白绫。
“洛儿,你快下来,别犯傻!”段凯抱着于洛的腿,用力将于洛抱了下来。
“洛儿,你现在身子金贵,可不能这么寻死觅活,有什么委屈跟姨母说,姨母给你做主!”段夫人连忙上前,将板凳踢得远远的。
“呜呜,我今天在公主大婚上丢尽了颜面,都是花重锦……锦娘?你怎么来了?”于洛正抹着眼泪,猛然发现花重锦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赶忙住口。
“花重锦,你来得正好!”段夫人怒气冲冲地道,“当初让你带着洛儿过去,不是让洛儿受委屈的!”
花重锦理了理袖口,道:“段夫人,你只是让我带她过去,可没说让我把她捧在手心。要是真的要理论,也应该是我来问问于洛,我费心费力把她带了进去,她到底干了什么,酒宴还没开始,就被长公主扔了出来?”
花重锦每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于洛的心口。
于洛眼泪流得更加凶,段凯护住于洛,道:“洛儿,别怕,是不是花重锦找人欺负了你?”
花重锦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能耐,能够差使长公主欺负你?”
若是说花重锦之前还对段家有一丝情意,方才于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让她真真正正看清了这家人的嘴脸。
“段夫人,之前你说过,若是我能带着于洛去公主婚礼,便同意解除婚约,事情我已经办完了,明日我便去鸿胪寺解除婚约,烦请段郎君明日拨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