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往他虎口扔,你就不怕砸断我的脖子?”
云捷飞嘿嘿一笑,继续抛着手上的石子,道:“常大人想让我砸哪儿?难不成直接断了他的红尘念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花助教也是咱们鸿胪寺的人。”
高志浩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道:“你们敢!”
“高衙内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不敢,现在在这里的人可全都是鸿胪寺的,高衙内自己摔了,跟旁人何干?”花重锦往常黎和云捷飞身后躲了躲,开口道。
“你!哼!”高志浩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花助教,你还好吧?”云捷飞朝着轿子方向努了努嘴,道:“大人说让你回去歇着,他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花重锦朝着轿子行了个礼,高声道:“谢国师大人,下官想要自己讨回公道。”
“好,你记住,鸿胪寺就是你的后盾。”轿子中传出带有磁性的男声,“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晚些我让云捷飞给你送些核桃酪。”
花重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轿子的方向,口中的奉承之语不要钱一般地往外蹦,“国师大人,您真是体恤下属的好官,一表人才、才华横溢、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乃是我朝首屈一指无人能企及的泰斗!”
“行了,别贫了。”陆慕游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花重锦拽着那面“江湖术士”的小旗,连蹦带跳地走了。
云捷飞张大嘴巴看着花重锦远去的身形,眼睛快要脱眶而出。
“行了,别发愣了。就你这副德行,怎么保护国师大人?”常黎伸手在云捷飞眼前晃了晃。
云捷飞一把拍开常黎的手,没好气地道:“我不能保护郎主,你能?”
常黎嗤笑一声,上前两步向陆慕~游~行~了一礼,闪身离去。
花重锦哼着小曲走进距离国师府不远的小巷子中,若说在这个没有电的年代,有什么是她最为满意的,那这一进的小院可算是排名靠前,虽然比不上国师府雕梁画栋,好歹也是城中心落在她名下的宅子。
花重锦推开宅子的门,只见还没有绿起来的爬山虎侧旁的石凳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子身量颇高,微微有些驼背,而女子却是身形娇小圆润,正是花重锦的未婚夫婿段凯以及寄于段家篱下的于洛。
花重锦哼着的曲调戛然而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俩人进出她家如同进出自己家门一样,这喧宾夺主的姿态还真是让人不爽。
“锦娘,我和表哥过来看看你。”于洛见花重锦回来,赶忙笑着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花重锦身前,拉住了花重锦的手。
花重锦笑着捏了捏于洛的脸蛋,进屋倒了两杯水,顺便将桌子上的糕点一并儿端了出来,摆在石桌上。
“不知道郎君和洛娘来了,招待不周,不好意思。”花重锦笑盈盈地道。
段凯冷冷地看了一眼花重锦端上来的糕点,狭长的双眼转向了花重锦,不悦道:“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于洛乖巧地坐在段凯身侧,拉了拉段凯的衣袖,道:“表哥,锦娘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媒婆,这身打扮定是有事。”
“我几时问过你?你插什么话?”段凯甩开于洛的小手,道。
于洛从盘中取出一块糕点,递给段凯,道:“表哥,说好来看看锦娘,表哥可不能让锦娘不开心。来,吃块糕点。”
段凯没有接糕点,双目继续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也跟着坐在石凳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道:“洛娘说得没错,的确是事出有因才这么打扮。郎君来找我,只是兴师问罪的吗?”
段凯哼了一声,道:“我和我娘亲都不同意你抛头露面做这个媒婆,段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养个小娘子还是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你天天在外边嘚瑟什么。”
“表哥!”于洛跺了跺脚,娇嗔地叫道,“你就不能好好跟锦娘说话,锦娘一大早就出门公干,现在才回来,已经够累了。”
段凯斜了一眼花重锦,再没有多说话。
于洛将手上的糕点塞进嘴中,坐到花重锦身旁,道:“锦娘不要见怪,表哥他饱读诗书,有些迂腐了,咱们不理他。”
花重锦笑了笑,于洛小小年纪寄人篱下,打小便懂事,每次段凯不乐意她做媒婆的时候,都是于洛在一旁和稀泥。
“花助教在家吗?”门边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伸头朝着院子中看了一眼,见花重锦坐在院中,眼睛亮了亮,伸手将门打开,恭敬地将身后的人请了进来。
“洛儿,你还替她说话,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连男人都招了过来。”段凯阴阳怪气地接话道。
小厮猛地顿住脚步,看了一眼段凯,气得脸有些红。
诸葛越面色不变,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进来。
“给郎君问安,敢问来找我何时?”花重锦理都没理段凯,嘴长在他段凯身上,他段凯狂吠她管不着。
诸葛越不卑不亢地道:“担不起花助教一句问安,我是国师府的宅老诸葛越,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