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面露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霸王票,遗憾地道:“杜助教,实不相瞒,我认识一位员外,桃花庵主的死忠粉,但是他倾尽了可以挪用的资产,四处打探国师大人的隐秘,这才弄来了两张霸王票,若是再多,他也吃不消,手上的买卖该周转不开了。所以他来找我,让我再找个人合作,只要换到了书让他看三天即可。”
“只看三天,书就归我?”杜梓依眼珠子都快粘到霸王票上了。
花重锦摇了摇受伤的霸王票,神神秘秘地道:“实不相瞒,那位员外找了画师临摹。话不多说,你到底有没有关于国师的隐秘或者霸王票可以跟我合作?”
杜梓依眸光闪了闪,手指不自觉地磨蹭着肩膀上搭下来的披帛,微微咬着下嘴唇,似乎陷入了犹豫迷茫。
花重锦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上的霸王票,假装没有看到杜梓依现在纠结的姿态,丝毫没有催杜梓依的意思,好似心理强大的垂钓手,静静地看着大鱼在饵边游动着,不骄不躁也不动不摇。
杜梓依更加焦躁,她已是已婚娘子,若是此事传了出去,被外人知晓了,就算是入赘的女婿,恐怕也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花重锦舔了舔嘴唇,看来当年那名让宠辱不惊的国师大人毛都吓掉了,从此不敢近女色的娘子,十有八九就是杜梓依。观那日杜梓依的态度,她便锁定了目标。
花重锦摸了摸下巴,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国师大人的反应,国师大人一副跟杜梓依不熟的失忆样子,不知道是心智强大到了可以视杜梓依于无物还是另有隐情。
“你说,若是我说了国师大人的隐秘,国师大人会不会追究到我身上?”杜梓依紧紧攥着披帛,手指已经有些泛白,看起来应当是很紧张。
“这事儿怎么会传到国师大人耳中呢,我听闻这桃花庵主也是个倾慕国师的人,碍于种种原因,不能与国师大人厮守。”花重锦挤了挤眼睛,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杜梓依恍然大悟,这个年代,虽然也有小倌馆,但是想要长相厮守还是很难的,尤其是国师大人这种人上人。
花重锦非常满意地看着杜梓依,本来画避火册子的人就少之又少,娘子更是罕见,把杜梓依带进沟里简直不要再容易。
…………
天边一抹霞色的火烧云,将诸史子的牌匾都镀得金光闪闪。
杜梓依伸手微微挡了挡眼睛,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摸了摸袖中揣着的两章霸王票,迈步走进了诸史子。
周佩文眼神闪了闪,迎了上去,道:“杜助教,您有什么吩咐?”
杜梓依强装镇定,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扭打了起来,“桃花庵主可在?我要用国师的隐秘换霸王票。”
周佩文缓缓地点了点头,本来他想帮忙搜集情报,可是桃花庵主屁颠屁颠跑过来亲自坐镇,说是这几天没有灵感,没事儿出来坐坐,就不劳烦他来回传话了。
周佩文放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朝着杜梓依微微躬身,指向了一旁的房间。待杜梓依走后,周佩文缓缓地张开手,一枚暗器躺在手中,周佩文世俗而又猥琐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
杜梓依站在房门口,却是没有了方才的诸多犹豫和不确定,仿佛从水底游上来的溺水之人,胸口的闷堵已经随着浮出水面而消失。
杜梓依推开房门,只见一名带着兜帽看不见面容的侍女站在门口,在杜梓依进门之后,替杜梓依关上了门。
杜梓依闭了闭眼,适应了一下房间的昏暗,这才睁开了眼。只见一块帷幕遮挡着房间的另一边,没有一丝光透进来,让人莫名有些脊背发凉。
侍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站在帷幕旁边。
“你有国师大人的隐秘?”帷幕里传来一道声音,好似是指甲磨在青砖上一般,带着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的刺剌感,压根儿让人不想记住或者辨别声音的主人是谁。
杜梓依伸手搓了搓胳膊上惊起的鸡皮疙瘩,道:“是的,但是我要你保证,我告诉你的事情,你不会传出去。”
“那是当然。我只是倾慕国师,并不想惹人嫌。”桃花庵主道。
“当年,我近过国师大人的身,国师大人刚进京的时候,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我便认识了国师大人身侧的几名丫鬟。那日,我仰仗着与国师大人府上的丫鬟熟识,进了国师府,藏在国师大人的浴盆里,想要勾引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进来之后,一时不察,被我将衣衫剥落,我看到国师大人后背有一道斜楞的刀疤。”杜梓依微微掩面,开口道。
“斜楞的刀疤?横过整个背部?”桃花庵主手指轻敲桌子,与刺耳的声音混在一处,更让人心里难受得紧,“如此说来,当时应该是情况凶险,九死一生了?”
杜梓依缓缓点头,道:“我觑着那刀疤可怖得很,当时肯定凶险。”
“这么说来,绝对不可能带伤四处转悠。”桃花庵主缓缓说道。
“四处转悠?这么严重的伤,能不能坐起来还得两码事说。不过,传闻国师大人有仙气护体,说不定这伤也是不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