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花重锦惊魂未定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余昀,琵琶早已碎成一堆垃圾。
谢凌淡淡地朝着花重锦行了一礼,道:“多谢圣女。”
花重锦这才回过神来,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是不是杀了人?”
殿主疾步走上前,一把将花重锦拉入怀中,有些粗暴地带着花重锦往大殿后方走去,道:“堂堂巫毒殿圣女,杀个人而已,慌什么?我现在流血不止,药又被那个贱女人吞了下去,趁着外边的人还没进来,我们赶紧走。”
谢凌镇静地跟在殿主身后,对于殿主的决定丝毫不曾怀疑。花重锦转头看了一眼大殿,殿中一片狼藉,赵盈楠横尸地上,身下一大滩血,还有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身下涌出;余昀趴在地上,头破血流,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琵琶碎屑,还有一根弦支棱在他头顶上。
花重锦欲言又止,还是努力跟上了殿主的脚步。
殿外的假山石上有一道暗门,殿主放开揽住花重锦的手,摸索着在殿门上敲打了一番,假山石轰然裂开,露出一条通道,一整排的烛灯向前延伸,明明灭灭好似通往地狱一般。
“走!”殿主先行钻进山洞中,谢凌推了一把花重锦,把花重锦推进了洞中,自己断后,在墙上敲击几下,假山石又合了上去,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山石撞击声。
花重锦偏头向后看了一眼,差点儿撞到了跟在他身后的谢凌,谢凌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花重锦,道:“圣女不必担心,这暗道只能用一次,山石已经毁了,他们进不来。”
一路无话,殿主随手从墙上拿了一盏烛灯,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段路便将手上的烛灯替换一下。路上无数的三岔路口,殿主毫不犹豫地从中选择一条路,带着花重锦谢凌二人七拐八绕。
花重锦有些好奇,在殿主再次换烛灯之时,花重锦快走两步凑上前,只见烛灯中燃着的不是灯油,而是鲜血!殿主此番做法,正是将滴血不止的胳膊放在烛灯下,待烛灯淋满了血,再换一盏。既可以替烛灯加燃料,又能防止万一有人进来顺着他的血迹找到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在前面的殿主身子有些微晃,咳嗽两声,道:“锦娘,你过来扶一下我。”
花重锦闻声上前,扶住了殿主,殿主靠在花重锦身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烛光下,殿主脖子上的肌肤苍白得好似被霜覆盖过,与面上的面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凌,你将这道门推开。”殿主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上方的门。
花重锦循着殿主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井口大小的盖子盖在上面,若不是殿主指着,她还真没发现。花重锦朝着前方看了看,前面似乎还有好长一段路。
殿主察觉到了花重锦的目光,笑道:“虽然这条遂道建得比较仓促,布局也不够,但还是做了一些迷阵。若是沿着这条路一路走下去,便会闯入一只鹰隼的窝巢。”
花重锦抿了抿唇,鹰隼领地意识很重,若是侵犯了他们的巢穴,恐怕会遭到反扑。
一声钝响,谢凌打开了上方的门,一马当先先跃了上去。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谢凌又跳了下来。
“殿主,没有危险,房中也没有人闯入。”说罢,谢凌一手揽着一个,飞身跳了上去,待上去之后,规矩地退在一旁,与墙壁上的壁花融为一体。
殿主疾步走到床边,从床边的暗格取出一颗丹药,服了下去,不多时,还在流血的胳膊便止住了血,殿主松了一口气,这才睁开眼睛,道:“余昀这厮竟然敢串通赵盈楠这个贱人害我,我巫毒殿岂是能让人揉搓之辈?传令下去,撤掉雪山上的机关,召集巫毒殿殿众,三日后我出关,必要让南越血债血偿!”
谢凌恭顺地弯身,道:“遵令!”
“等一下,”殿主有些阴毒地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花重锦,道,“我听闻,前圣女这几日不吃不喝,这可不行,我的锦娘还没滴血认父,得让前圣女看看花重锦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巫毒殿中谁人!”
殿主狂妄地狞笑着,伸手捏住了花重锦的下巴,道:“我的圣女,这几天就劳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前圣女。”
花重锦身子微微抖着,挣脱开了殿主的手,咬了咬唇,忍了又忍,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道:“我娘在哪里?”
殿主森然一笑,道:“一会儿你便可以见到你娘亲。”
“圣女,冒犯了。”谢凌说着,一把将花重锦抗在肩头,道:“殿主对外称,乃是在闭关修行,故而圣女不能从门走,只能由我带你从后窗出去。”
…………
翌日,艳阳高照,秋高气爽。而巫毒殿所在的雪山上依旧冰雪不化,虽然看起来暖和,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阳光的泽被,依旧寒意入体。
殿主面上带着面具,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前方。前方一阵迷雾,迷雾中别说动物,就连昆虫都没有,寂静得好若坟茔,就在着沉寂中,时不时可以闻到一两声惨叫。
而在殿主旁边,除了几位长老之外,还有两名女子,一名约莫三十多,却是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