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可以看到灿若星辰的眼睛微微弯起:“呦,‘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呦,本来在下不是这个呦,为了感谢郎君的知遇之恩,遂改成了这个名字。”
陆慕游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伸手轻轻抚过脸上的素白面具,道:“本来拜见壮士,应当见面具脱下,可木呦的脸实在是见不了人。我本来是读书人,因为得罪了权贵,被人陷害,受了墨刑,毁了整张脸,并吞下了火炭,毁了嗓子,自此绝了贡举之路。多亏了郎主肯让我当账房先生,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花重锦极力掩盖中脸上的惊讶之色,反倒让整张脸微微有些抽搐,加之陆慕游替她画上的红色胎记,更显得面目狰狞。
贼首似乎是察觉到了花重锦不自在的面色,看向了花重锦,花重锦从未遇到过这种对峙时刻,不免有些紧张。
陆慕游叹了口气,道:“这位是郎君为我请的神医。不知道壮士有没有听说过‘红梅’圣手的称号?”
贼首面上严肃,朝着陆慕游和花重锦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红梅圣手,久仰久仰。我虽然是个粗人,平日里却是最为敬重读书人和大夫。”
红梅圣手是谁?花重锦看向了陆慕游,难道是江湖上新起之秀?她却是从来没有听过。
陆慕游眨了眨眼睛,我怎么知道红梅圣手是谁,信口胡诌罢了。
“还劳烦木呦先生和红梅圣手与我们走一趟吧。”贼首没有难为二人,反倒是商量的口气问道,虽然也不容他们反驳罢了。
“叨扰了。”陆慕游甚有礼貌地行了一礼,好似不是被山贼劫了,而是去友人家中做客。
贼首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两条布巾,道:“二位自己将眼睛蒙起来吧,我们的人动手未免有些粗鲁,”贼首眯了眯眼睛,“不过二位可别耍什么花样。”
陆慕游满怀感激地躬身双手接过布巾,道:“壮士肯给我面子,我们自然不能不要脸,还请壮士放心。”
陆慕游先是替花重锦系到了眼上,颇有技巧地打了个结,既不会掉也不会感到难受,又按照相同的方法将布巾系在了自己脸上。
贼首从怀中拿出一把铜质匕首,呈牛耳尖刀状,中间还开有血槽,乃是戳刺利器。贼首猛地将匕首戳向了花重锦眼前,花重锦面上只有视线被阻挡的迷茫,没有任何惶恐害怕,也没有躲开,而她身旁的陆慕游依旧神情淡然,手牵着花重锦的小手,什么反应都没有。
贼首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了匕首,摆了摆手,几个山贼上前引导这二人朝前走去,贼首继续指挥着山贼将其他人都捆好蒙上眼睛。
陆慕游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虽是蒙上了双眼,其他感知也是灵敏无比,方才贼首的动作他能够通过风声来判断,若是贼首有一丝伤害花重锦的行为,他拼着暴露武功也要护着花重锦,还好他只是试探。
花重锦却是对方才一触即发的形势丝毫不知晓,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是手被陆慕游牵着,她心中竟然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慌张,就算是听到了破空之音,她也毫不害怕,因为陆慕游说了,有他在。
“还有谁没干完活儿?”贼首问道。
无人回答,贼首满意地挥了挥手,道:“走。”
滞留在树林边上的队伍重新开始移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去往驿站的方向,而是往树林深处走去。
花重锦跌跌撞撞地跟在陆慕游身后,时不时被树根拌一下或者被石头滑一下,陆慕游总是能够及时地扶住她。
不知走了多久,花重锦似乎有听到潺潺水声,花重锦侧耳听了听,拉着她的陆慕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勿闻。”
花重锦恍然大悟,连忙专心跟着队伍走,对其他声音充耳不闻,从古至今,只要是贼人都害怕受害人记住自己的生理特征或者是通往老巢的路。
似乎翻过了一座小山,贼人这才停了下来,道:“可以摘下眼上的布巾了。”
眼前豁然开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边的大柳树下,坐着几位白发老者,而老者膝下还有几名垂髫小儿在嬉闹着,赫然便是那桃花源。村头还立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韦夼”。
陆慕游眯了眯眼睛,心中便有了计较,这帮土匪不是别人,正是让朝廷头疼不已的黑风寨,黑风寨神出鬼没,打劫的时候人数众多,可是每当朝廷派兵出来剿匪之时,黑风寨全体不见了踪影,一拳打在棉花上,经过那么几次,这出力不讨好的烫手山芋无人愿意去接。
原来,这黑风寨从外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指不定官兵们还在这里落过脚,讨过水喝。这些人定是表面上感恩戴德地奉承着官兵们,心中指不定笑得多大声。
花重锦没有关注到村中人,她的目光全部被旁边田地中,混在庄稼苗里的几株植物吸引了目光,这几株植物不是庄稼,也不是杂草,长得好似茶叶一般,花重锦却是在千年之后某次展览中见过,这植株叫做恰特草,形似茶叶,却能够成瘾,换言之,就是高端版的大~麻。
“爹爹!”几个孩童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