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吻花重锦的额头,道:“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快些回去。”
花重锦面颊飞红,抢过陆慕游手上的食盒,连跑带跳地跑进了巷子。陆慕游轻笑着,目送花重锦往回跑。
花重锦推开大门,远远可见屋内亮着灯火,花容手上拿着个帕子,不知道在绣什么,花溪坐在一旁,手上拿着本书翻看着。花重锦将要踏进院中的脚步顿了顿,歪头看向了陆慕游的方向,陆慕游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朝着她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花重锦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就在花重锦准备踏进屋中之时,旁边一只手斜楞着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了花重锦的手臂,拽得花重锦生疼。
一股浓重的酒味随之扑鼻,花重锦眉头一皱,刚准备呵斥这酒鬼,酒鬼上前走了一步,从黑暗中现出了身,正是慕容皓。
花重锦眉头皱得更紧,道:“大人,这大晚上的你在我家门口作甚?”
慕容皓借着酒意,一把将花重锦抱在怀中。
花重锦泥鳅一般闪身从慕容皓怀中退了出来,陆慕游抱住他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辛味,有点像烟草的味道,却又比烟草更加清爽好闻,让她心跳不已。而慕容皓的怀抱,却是让她躲之不及,浓烈的酒气还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脂粉味,让她颇为不适。
“花重锦,你为何躲开我?我刚刚都看到了,你让国师抱了你!”慕容皓控诉道,“就是他,就是他要赶我走,花重锦,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边。”
慕容皓神情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花重锦的手,道:“花重锦,你知道吗?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才应该在一起,我们都受尽了委屈,我们都嫉恶如仇,我们都是潜伏着伺机等候复仇机会的鹰隼!”
花重锦用力将手从慕容皓手中抽了出来,道:“大人,您醉了,快点回去吧,公主还在家中等着您。”
“呵呵,公主,公主才不会在家中等着我,我在她心目中,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玩物。”慕容皓用力地砸向了旁边的墙壁,双眼有些泛红,“花重锦,你忘了那个组织,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的任务了吗?若是国师知道了这些,你以为他还会好好待你吗?这个世界上,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只有我慕容皓!”
花重锦提着食盒的手渐渐收紧,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下唇有些微微泛白,花重锦这才抬头看向了慕容皓,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慕容皓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嫁给国师,是不是那个组织给你的任务?若是如此,你就更加不必要为他卖命,你看,我只不过是他合作,为了表诚意,他就将你的身份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我。”
慕容皓重新拉住了花重锦的手,眉飞色舞道:“锦娘,你知晓吗?当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这么一个纽带,我是多么开心!”
花重锦忽然微微有些发冷,冷得她都想要打颤。
慕容皓不管不顾地抱住了花重锦,软香温玉在怀,慕容皓心中更坚定了将花重锦抢过来的决心。
慕容皓紧紧抱住花重锦,不让她挣脱开来,在她耳边低语:“他们将你的身份透露给我,是想让你一同护送我回去南诏。国师在路上一定不会对我下手,因为皇帝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若是我死在了兆朝国境,于情于理都不恰当。但是国师一定会在兆朝边境对我下杀手,而你就是要拖住国师,给我争取时间。”
花重锦身子一僵,陆慕游翘起嘴角,继续道:“除此之外,你最好不要与国师有肌肤之亲,否则我会发狂的,我也不知道我发起狂来回做出什么事。”
陆慕游伸手将花重锦鬓角的头发轻柔地别到了耳后,道:“发梳很别致。”
花重锦越发地觉得身子发凉,慕容皓小人得志地狞笑着,将花重锦推进了院中,体贴地替花重锦关上了门。花重锦在门边站了许久,直到身上的冷汗散去,花重锦面色这才好了一些,伸手抹了抹脸,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提着食盒走进了屋中。
箕踞坐在门边的慕容皓嘴唇上扬,直到花重锦的脚步完全消失听不到,慕容皓这才扶着门槛站了起来,眼中一片清明,就连动作都敏捷了起来,除却身上的酒气,完全没有醉汉的样子。
慕容皓哼唱着家乡的小曲儿,似乎已经胜利在望。走到巷口转角,猛地停住了脚步。
陆慕游靠在墙边,颀长的身形半边隐在黑暗中,半边在灯光下,脸上的神情遮挡在面具下,让慕容皓看得不甚清楚。
慕容皓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了一步。
陆慕游转头深深看了慕容皓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抬步走开了。
慕容皓如同晴天被雷劈一般,陆慕游方才那一眼,眼神犀利而尖锐,好似盘旋在草原上的雄鹰对侵入地盘的企图鸠占鹊巢的隼无声的警告。
这次轮到慕容皓面色苍白地呆愣在原地。
…………
一大早,曦光刚刚照在花重锦房中的窗棂上,花家已经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