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是她不肯去叫公主,晚上公主没有睡好,驸马稍稍提一提此事,她便吃不了兜着走。侍女赶忙行了一礼,下去喊公主起床了。
慕容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合上了手上的书,走到窗前,斜靠在窗边,宽大的衣袍罩着瘦削颀长的身姿,颇有一番魏晋fēng_liú之感。
不一会儿,一只灰色的鹞子由远及近,俯冲了下来。慕容皓伸出小臂,示意鹞子停在他小臂上。
鹞子猛地一冲,稳稳地抓住了慕容皓的小臂,倒是慕容皓,差点儿被鹞子冲得后退,连忙稳住身影,回身从旁边的盘中取过一块糕点,用手托着送到鹞子喙前,鹞子高傲地看了一眼慕容皓,这才吃下了糕点。
慕容皓耐心地等鹞子吃完了糕点,这才从鹞子的腿上拿下了一封信。鹞子扑棱了几下翅膀,又飞到盘子旁叼了一块糕点,这才从窗户中飞走。
慕容皓没有着急拆开信件,而是欣赏一般翻看着信封。虽是鹞子送来的信,依旧精巧地将信放在信封中,封口还用薄薄的蜡疯了上去,而信封上印有暗纹,对着阳光可以看到乃是隶书“巫”字。
慕容皓伸手将信封拆开,里边只有一张小小的纸片,慕容皓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伸手将纸片连同信封一并放入熏香炉中,不多时,熏香炉中冒起一股明火,还有蜡燃烧的滋啦声。
慕容皓一直等到熏香炉中明火熄灭,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书,看似随意地翻了几页,露出了书中夹着的一片爬山虎叶子。慕容皓摸了摸爬山虎叶子,轻声道:“那日爬山虎下闻卿声,我便想要将你占为己有,在崔朱的婚礼上,更是坚定了我想要你的心。为了你,我情愿与虎谋皮,你一定要等我。”
…………
此刻,御书房落针可闻,官家紧紧蹙着眉头盯着八百里加急奏折,恨不得将折子看出个洞来。
陆慕游站在一侧,依旧是半阙面具,一身霜色衣衫,手上还拿着玉笛,似乎已经料到了事情的始末。
陆慕游正对面站着白太傅,白太傅抬眼瞄了一眼陆慕游,不得不说,抛开陆家的家世,单单就是陆慕游这个人,也是值得拉拢,尤其是他嫡子尚未成年,他更需要强大的帮手。白太傅又偷偷看了一眼皇帝,看起来是出了大事,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将肱股之臣全部都召过来。
白太傅旁边站着的高侍郎却是面色不佳,不知为何,本来跟他同仇敌忾的高志浩突然转了性一般,非要进鸿胪寺,说哪怕从媒官做起都行,现在还被他关在家中反省。真是多事之秋,看起来朝堂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个逆子能不能在这吃人的官场里活下去。
最后站在国师大人身侧的李院士,时不时打个嗝,不知道为何,他从进来御书房就开始打嗝,在御书房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其实本来他并没有在皇帝召见的人中,只不过恰巧太医院药房少了一味药,他来找皇帝汇报,阴差阳错被留了下来。
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约是终于认识到他不能把奏折看开花,于是放下了奏折,站了起来,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南诏的事情,南诏出事了。”
正在打嗝的李院士,一个嗝没上来,咳嗽了两声,止住了嗝。他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李院士心中泪如雨下,他只是个大夫,能不能现在走啊?
第72章 是去是留
“南诏王被刺杀, 连同南诏王的宠妾们一个未留, 现在南诏无主,南诏的臣子们立了慕容皓为王,现在南诏上书, 求朝廷放人回去继位。”官家面上颇为严肃, 缓缓地环视过站在他周围的肱股之臣。
李院士面上露出一丝轻松之意,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面容肃穆的诸位,开口道:“皇上,慕容皓求娶公主之时, 不是已经说过放弃继承权了吗?而且皇上在公主大婚之时,还赐了那慕容皓姓氏。”
“此话虽不假,但现在南诏无主, 若是朝廷扣着慕容皓,恐怕会引起战争。”白太傅开口说道,“此前让慕容皓做出放弃继承权的承诺,只是防止慕容皓动了争王储的心思。现在南诏王所有宠妾都被屠杀, 就算是想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都找不到。可以说普天之下恐怕就只剩下慕容皓才有资格登上王位。”
李院士听得一愣一愣, 目瞪口呆地看看白太傅,再看一眼陆慕游, 很显然,这番话是解释给他一个人听的。李院士心中更是旋转哭泣,他好想回去拥抱他的药材和药炉子。
“臣以为,就算是放慕容皓回去也无妨,慕容皓孱弱得连重物都提不起来, 身子如同那破风箱一般,根本就不足为惧。”高侍郎站出来,眼中带着几分笃定,道:“况且,臣听闻,公主早已将慕容皓拿捏得死死的,慕容皓翻不起什么浪花。”
皇帝眉头蹙得更紧,转头看向了陆慕游,道:“爱卿,你怎么看?”
陆慕游斟酌了一番,方道:“前国师曾说过,慕容皓非凡夫俗子,宜杀掉慕容皓,而后李代桃僵,但先帝仁慈,并没有听,这才有后来秘密命人朝慕容皓下毒之事。虽然这件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