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具,不是横七竖八就是裂成了几半,地上还有些血迹,半干状态,可以推测刚才发生过不小程度的暴力。打碎的碗,电器的残骸,煮好的饭菜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具狗的尸体,简直触目惊心。
肖腾这时才发现大事不好,焦急地在大厅转了几圈,越过门往几个比大厅更乱更黑的房间匆匆扫了眼,得马上报警的念头让他提腿就往外奔,最好先找几个邻居问问,就算他们不曾亲眼目睹至少听见过动静,只是每一家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生怕被连累,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在楼下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个乞丐。
他现在只想知道李先的下落,他还得从他嘴里了解华泽元生前的事,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他并没得到上天的帮助,甚至连点蛛丝马迹都不肯呈现在他面前。如果李先死了,那麽阿元就彻底不复存在,尽管希望已经足够渺茫,但是不管多麽渺茫仍有一丝机会。
所以他扑过去一把抓紧了这个脏兮兮臭烘烘的乞丐,根本无心分辨他是男是女,只见跟前那张脸被凌乱的挂著垃圾的长发完全遮掩,衣服破得看不出款式脏得看不出一点颜色。
“你知道八号那家主人去哪了?刚才有谁来过?”连珠炮似问了一串,才发现这家夥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一五一十地回答他那才有鬼,没好气地将人推开,荡起的一阵风里有股明显的尿腥味,肖腾一边嫌恶地捏住鼻子,一边快步走向电话亭。
只是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楼上传来婴儿的哭声,他毫不犹豫,转身就往楼梯口跑,三步并作两步从安全通道窜上了楼,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将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仔细巡视他刚才漏掉的角落,最後居然在乱七八糟的杂物间里发现了个晃动的摇篮。
一步一步走近,当他看见摇篮里跟自己的孩子模样如出一辙的小小婴儿,惊得差点叫出了声。把它抱起来,搂在怀里左看右看,发现不是,又有些泄气,但是两者也未必长得太像了点,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个胸口有胎记,由两个残缺的半圆拼成,乍看就像一对折翼,十分独特。这个胎记很不吉利,似乎在暗示这个孩子注定是伤痕般的存在,但是如果能让他找回自己的骨肉,就算它是恶魔的化身也没关系。它还有疼它爱它的父亲,再不幸也是幸运的。
小婴儿肯定是饿了,在他怀里折腾得厉害,似乎极度缺乏安全感小手拧著他的衣服就不放开,肖腾摸了摸它的光头,又刮了刮它的鼻梁,但是对方怎麽哄都不开怀,仍是哇哇大哭只要真正的母爱。没由来的一阵心疼,肖腾将衣服打开,把它裹进最温暖最结实的胸膛,虽然捡了个孩子多个负担心里却反而踏实了一点,下楼也不毛躁地冲,而是慢慢走生怕颠簸到了这个本来就受惊不浅的小家夥。
半个小时过去,那个身份不明的乞丐仍旧蜷在那。没有找到半个目击证人的窘况,迫使他再度蹲到了对方面前。借著昏黄的路灯,他打量这个瘦得只剩把骨头的人。不知他身上有没传染病,不过他更关心他从什麽时候在这里的,到底有没看见那些将李先绑走的坏人。如果他脑子实在不清醒他会想办法让它重新具有逻辑,就算是哑巴也得长出一条舌头对他说明。
就快有爱了……对了,猜猜先先去哪了?想知道,就投票吧~亲爱的嫩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嫩菊们……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10
他只是疑惑,李先根本没结婚,到底哪来的孩子?
而且这孩子怎麽看都跟自己渊源匪浅,难道那家夥偷天换日,把别人的孩子给了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
他看向裹在怀里的婴儿,心里是满满的惊疑不定,但现在最关键的是他最想要的阿元在哪里?是不是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被李先保护得好好的?所谓死亡一说,只是想引开他的注意,让他彻底死心?
然而在他紧张猜测,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沮丧得无以复加时,那个被他狠狠抓住肩膀的乞丐动了一下。
这个小小的动静就像是对方出生以来最剧烈的挣扎,没有任何痛苦的痛苦就这麽敞开如黑暗中的火花。肖腾从他的身上感到一种麻木的绝望,又像是沿著轨迹行走的悲伤,但是他相信,在他们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时,就会变作从地面射往苍穹的流星,芸芸众生将目睹一场打破世俗,摧毁命运的灿烂之光。
“想想,仔细想想,”抱著孩子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他仿佛试图找到世界的平衡、生死的关键所在,他先是轻声细语把当他当做一个正常人那样彬彬有礼地对待,“刚才一定有什麽奇怪的声响,有三人或者五人与你擦肩而过,好好想想你一定想得起来,我身上有钱,只要你说出一个字我就带你去餐馆吃饭……”後来他越说越不耐烦,无意识收紧手臂竟然把孩子勒得哭了出来,乞丐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哭声所惊动,微微抬起头,不过很快又回到完全空白的状态,就像飘起的灰尘被几颗雨点凝固了起来。
“妈的!”肖腾忍不住唾了他一口,又站起来踢了他一脚,他快被最适合找到证据的一刻却一无所获的感觉逼疯了。真是该死!他从没这样暴躁过。明明答案在眼前,却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他愤怒地往前冲了一阵,又停下来轻轻感受著夜风的迷乱。不堪负荷的心脏再也无法承受更多,似乎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