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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儒生看向徐福的时候,并非敬畏,而是恐惧,就如同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徐福对他们的目光全然不在意,待那侍从跑回来之后,徐福对他说了声,“受惊了,去歇息吧。”
那侍从便顿时觉得一身惊吓和疲惫都消去了,他忍不住笑了笑,道:“多谢皇后。”说罢,这就到一边去躲着了。
嬴政伸手将徐福拉了一把,将他拉到了身边来,并且还搂住了他,二人身上都湿透了,不过这样紧贴在一起,总能取些暖。这时候正是春时,春寒还未完全褪去,一场大雨下来,淋得人是有些受不了。
嬴政俯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那人竟敢得罪寡人的阿福,被雷火烧死,也算是便宜了他。”
徐福舒服地靠在嬴政怀中,淡淡道:“只可惜了那个被他拉过去的人。”
嬴政摇头,“不可惜,阿福都道不能去树下了,且不说阿福话中的对错,但他们身为秦的子民,而阿福乃是大秦的皇后,阿福所言,他们都应当遵守。这二人擅自妄为,往轻了说,是不遵从大秦的皇后,往重了说,那便是不服从于皇权。这样不忠之人,死了好。”
徐福竟然还觉得嬴政说得有点儿对。
徐福没再说话,他就这样靠着嬴政休息了起来。
马车外还伴随着大雨声和雷声,但是这一刻,徐福却觉得宁静得让人心底舒服。
好像人生追求便就是如此。
窗外下着雨,爱人在怀里。
马车外,那些儒生们凑到了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经过那个儒生之后,剩下的宫人侍从及守卫士兵们,便都对这些儒生有些不满。
光会嘴上说,真的本事却半点没有!实在让人瞧不起!
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还敢不尊皇后!
儒生们还尚未意识到有哪里不对,毕竟他们向来身份不低,走到哪里都能受到优待呢,此时当然也不会分神去思考,自己是否有何处不妥,得罪了皇后和陛下。
……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雨便停了。
众人舒了一口气。
那儒生惨死的画面带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他们实在也有些忧心,自己会不会也死成那个模样。
徐福掀起车帘,和嬴政一同走了下去。
徐福当先往那棵树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们在山上本就离天很近,更被说大树高耸了,那真是……雷不劈他劈谁?
其他人见他们下了马车,忙唤道:“陛下,皇后。”
那些儒生们看向徐福的目光更为忌惮了。
嬴政对这些目光有些不快,于是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去瞧一瞧树下。”嬴政冷声道,他没再分给儒生们半点目光。
儒生们虽然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到底并未多想。
士兵们走上前去,拨弄了一下尸体又迅速退开。
那二人已然浑身焦黑,不成模样了。
士兵们也不免被吓了一跳。
那一幕可实在太震撼人了,等看见了尸体便更觉得可怕。幸而他们向来都极为听从皇后所言。
嬴政没说将人埋葬的事,直接就下令说继续下山。
埋葬?
就这样两人,还配入土为安吗?
嬴政冷着脸想道。
接下来倒是没遇见什么大雨了,他们平安地下了山。
只是徐福不知晓,历史上,嬴政还当真躲到了那棵大树之下,而嬴政有龙气护体,还当真没什么雷来劈他,嬴政躲完雨后,大喜之下,还赐封那棵树为“五大夫”。这一段故事还流传到了后世呢。
下了泰山之后,休息一日,他们便又再度启程了。
这一次他们前往了梁父山祭地,后又立碑刻文,曰: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脩饬。二十有四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
之后他们又沿渤海岸往东走,途经黄县、腄县,后又登上成山的顶峰,登上之罘(fu,浮)山,皆树立石碑歌颂秦之功德,然后再离去。
这一路,他们便走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后,他们往南走,登上了琅邪山。
琅邪山比之从前的山峰,更为古拙大气,徐福和嬴政恰好都对此地较为偏爱,便借此机会,在琅邪山歇了下来。
琅邪山的风景极为美丽,徐福身置琅邪山中,甚至能缓慢地感觉到周身溢来的灵气,无论是错觉还是属真,徐福都选择了同嬴政住在山中。
于是琅邪山开始修建了琅邪台。
此处人烟稀少,显得有些清寂,嬴政为了寻人来打消这种状态,便下令,让三万户百姓迁来,在琅邪山下落地生根,繁衍生息。
徐福站在琅邪山上,逐渐见证着琅邪山的变化。
从琅邪台到迁来的众多百姓……
徐福觉得惊叹。
他与嬴政站在山巅之上,脚下云雾纷纷,隐约能瞥见山脚下和山腰新修起的房屋和百姓。
嬴政指了指脚下的云雾,笑道:“阿福可有羽化登仙之感?”
徐福错愕地低头去看,仔细感受一番,竟是还当真有此错觉。
嬴政兴致起,又唤来人,在琅邪山上立石碑,塑徐福之雕像,在石碑上刻碑文,大意便是君房在琅邪台,似要羽化登仙……云云,全篇都是赞颂徐福的。
徐福没想到嬴政想到便立即做了,他看着他和嬴政的石碑靠在一处,登时还真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更没想到的是……
其实在他们从山巅往下望去的时候,那些百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