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当接受韩国的好意。”
徐福心中觉得好笑。这些个大臣,半分心力不出,如今倒是赶着上前指手画脚了。按照他们的意思,难道还打算让嬴政同时娶俩公主?
那内侍却还有话没说完,他不忿地撇了撇嘴,继续往下道:“王上一一拒绝,并严令他们不得再提起此事。但此时却偏有人站出来问,王上的可是因为您而拒绝再纳姬妾,那人这么一说,小朝上便立即乱糟糟了……”
“说什么呢?”嬴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面色冰冷地看了过来,不仅如此,他还大步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内侍脸色骤变,惊慌地跪倒在地上,口中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王上……”
“谁给你的胆子,妄议朝上的事?”嬴政冷声问。
内侍几乎快被吓破胆了,他匍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口中只嗫喏道:“王上,奴婢……”
徐福出声打断了他的声音,“那我听了几句,是不是也该跪下来?”
嬴政听出了徐福隐藏在其中的情绪,脸上的冰冷褪去,登时柔和了不少,“这等麻烦小事,寡人本不欲告诉你的。”
“正是因你未告诉我,我才寻了他来问的。”徐福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他皱起眉,面色冷然,“这样的感觉,令人十分不快。”
嬴政一怔,认错倒是极快的,“若你不喜,寡人日后不再瞒着你就是。”
“没什么可瞒的,也瞒不住我。”他若是想要知道,总能轻易知道的,尤其是这样的事,只消他去问一问师兄尉缭,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与其从旁人口中知道,还不如嬴政一句不落地交代出来。
若是真到了他去问尉缭的时候,那还指不准尉缭会如何添油加醋呢。
嬴政瞬间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他原本只是被那些大臣闹得心中烦闷,并不想将这样的情绪也带给徐福罢了,谁知道无形中却是在他和徐福之间,竖起了隔膜。
嬴政意识到这一点,当然是撤都来不及!
好不容易他感觉到徐福对自己有感情了,现在若是因为那些个大臣搞砸了,那嬴政岂不是得怄死!
“本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些人闲得操心到宫中来了,寡人应有几个姬妾,岂轮得到他们说话?”嬴政冷哼一声。
徐福倒是不急不忙。
这时还没流行起后世的,大臣爱往君主后宫里塞女儿塞妹妹……这时大臣们顶多就是一时短视,想着让王上去祸害别国公主,仿佛一旦祸害成功,自个儿就多有脸面一般。
徐福现在还能有闲心在心底吐槽,实在是因为他对嬴政有着足够的信任。
嬴政是什么人?他根本不畏惧朝中大臣,反倒是朝中大臣多畏惧他,嬴政真怒起来,连自己母亲都能给发配了,那更莫说是这些大臣了。若真是不识相的,嬴政根本不会为了劳什子名声,便委屈自己。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说的便是嬴政。
嬴政本就是意志坚韧的人,只要他不愿,那么这些大臣也不会总上赶着找死,也不过就这段时间的事儿,想来很快便能过去了。
徐福心里想得明畅,但嬴政心中却有些别扭了。果然,徐福还是不够重视他吗?哪怕听见这样的消息,也依旧是半分不动摇。
嬴政压下心底的那点儿失落,正要开口岔开话茬。
徐福陡然想起自己心头存了很久的疑问,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干干脆脆问出来就得了。
“阿政,你为何不愿接受赵、韩的示好之意?”徐福的声音已经尽量柔和许多了,尽管因为他常年维持着清冷的嗓音,所以改善也并不大。但只要细致一些,便能听见他嗓音里的温暖。
嬴政想也不想便道:“世上只有一个你,旁人如何与你相比?”
默念数遍甜言蜜语乃是毒药的徐福,也还是忍不住心中微微一颤,就像是骤然间被谁触到了那一根弦,之后便久久难以平静下来了。
徐福张了张嘴。
嬴政静静地看着他,心跳突然快了些,不知为何,嬴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总觉得这一刻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那阿政待我,是何心意?”徐福低声问,他的嗓音低沉了些,也更暖和了一些。
嬴政先是一愣,随即心头便涌起一阵狂喜。
徐福如此问他,可是终于发现他心中的恋慕了?徐福是要他坦陈心中情思了吗?嬴政半天都难以按捺住心中激动的情绪。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整个人紧紧绷住,如同一座高大的山立在徐福的跟前。
“我待你……”他一开口,都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于是不由得一顿,尔后他才接着道:“我待你,自是……”自是什么?嬴政哑然。他想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形容。
寡人待你,该是什么呢?
嬴政只知自己满心都只余下徐福一人,但更细、更深的地方却没想过。
嬴政有过姬妾,却从未有过恋慕的对象。
所谓恋慕,爱恋、倾慕。嬴政将他这辈子所有的爱恋和倾慕,全都付诸在了徐福一人身上。
……
徐福盯着嬴政的脸庞,见嬴政才刚说了个开头便打住了,徐福难得见到嬴政神思飘忽的模样,徐福的心跳不自觉地快了,他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紧紧绷住了,就连气息都不自觉地轻柔了起来。
这放在他的身上,是多么的难得啊。
没关系,再等一等……
从嬴政开了个头后,徐福便觉得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