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似乎有些伤心,就好像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他有事瞒着自己一样。
顶着他的目光,徐福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忙道:“我在咸阳城中没有府邸。”
“没有?那如何行?”姜游大惊失色,“快随师兄去,师兄这便去拿钱给你。咸阳城中的东西可不便宜,处处都是需要钱的。师兄就说,怎的瞧你好似瘦了许多,一定是苦了自己……这如何行呢?师兄多给你一些钱,要吃什么,便拿着买去。还有府邸……唉,不如师兄为你买一座府邸吧……我听闻尉缭也在秦国做官,他还得秦王赏赐,有了个府邸……你要和你尉缭师兄一同住吗?算了……尉缭为人啰嗦,嘴巴刻薄……还是不要同他住了……不过你要是没钱了,师兄又不在身边,你便伸手问尉缭要吧……”
徐福:……
……到底是谁啰嗦?
他怎么不知道姜游那皮子底下,是这么个内里呢?
一番话全被姜游自己给说完了,徐福全然没有了插嘴的机会。
姜游说完,还拉着徐福便要走。
徐福忍不住道:“师兄,可有那么多钱?”
姜游道:“唉,你忘记了吗?师兄的诊金很高的……”
徐福:“……”看来他完全能带着郑妃过好日子了。
“可惜师兄身上所带的金银不多。”说着姜游从袖中开始往外掏钱。
一包……
两包……
三包……
徐福:“……”姜游是小叮当吗?袖子里藏这么多东西,这叫所带不多?不多?
姜游将这些金银统统塞入了徐福的怀中,“先拿着这些吧……”
“这些就够了。”徐福艰难地出声道,总算打断了姜游的话。其实他已经很有钱了啊。秦始皇都归他所有了,他还会没钱吗?
姜游一怔,“这些……就够了吗?”姜游叹了口气,“你到了秦国后,过的都是何般日子啊?这点钱,竟是让你觉得足够了,从前,你都不是如此的……”
从前我难道还是个败家子吗?徐福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听着姜游继续婆妈下去。
“也罢,你年纪小,带太多金银在身边也不好。那便……那便就如此吧,日后若是没钱了,定要记得寻你尉缭师兄,他虽然为人啰嗦,嘴巴刻薄,没我大方,但也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到此处,姜游顿了顿,也不知怎的,突然像是悲从中来一般,哽咽道:“你年纪还如此小,便要孤身一人留在秦国做官了……”
不啊,还有尉缭啊,你把他忘记了吗?
“来,还是跟师兄一起去挑房子吧……”
“不、不用了……”徐福面瘫着脸,强硬地拒绝了,“我已有住处了。”
“何处?!”姜游惊讶道。
“便是王宫。”徐福也只是想给他一种,自己还是很受秦王重视,不会吃苦,所以你可以走了的感觉!
而姜游脸上的神色却是变幻万千,哽咽良久,难以成句。
“……你……他……你……你和秦王……”姜游咬咬牙,问道:“你与那秦王,可是……可是好上了?”
徐福顿了顿,有些惊讶。迟钝的人见得多了,就好比尉缭,只当他是嬴政器重的臣子,却没往更深处想去,而姜游不过是见了一面,便从他寥寥数语之中,猜测出了真相。该说姜游是蠢,还是聪明?
见徐福不语,姜游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痛声道:“师弟还尚且年幼,怎能……怎能受那秦王摧残?”
徐福:……
“那秦王都不知娶过多少姬妾了,瞧瞧,儿子都有了……”
徐福不得不打断他,提醒他一个残忍的事实,“他儿子,是你媳妇儿生的。”
姜游面上痛色更甚,“……师弟。他待你好吗?”
“很好啊。”平心而论,徐福觉得嬴政对自己简直是太好了!尤其是见过嬴政如何对敌人之后,徐福就觉得,能与秦始皇做个枕边人,实乃幸福之事。
姜游却不信,“我曾听郑姬说起过,秦王最喜新厌旧不过,还好美色……”
郑妃真这么黑嬴政?徐福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声音硬邦邦地打断了姜游,“谁说的?”
姜游反问:“难道不是如此吗?秦王定也是瞧我师弟年少貌美……”
徐福突然觉得好像无从反驳。因为自己的确长得很好看啊!难有敌手啊!
“师弟,你当真喜欢那秦王吗?可他比你年长好几岁,如此年纪……”
徐福不得不再次提醒姜游,“师兄,你年纪比郑姬大十几岁啊。”
姜游哽了哽,“……好、好像也是如此。”
徐福道:“年长会疼人,不是吗?”
姜游思及自身,“……好、好像是如此。”
“我生得好看,那秦王不是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吗?有何不好?”徐福厚着脸皮道。
“好、好像是……”
“府邸便不用了。”徐福默默抱紧了怀中的金银,钱是可以留下的。
姜游犹豫一阵,道:“……那、那便如此吧,只要你觉得好,那便好。你今日可是还要回王宫?”
“是。”
姜游也不敢再耽搁徐福,姜游回忆一番那日大殿上,秦王的模样,便觉得这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也不知他会不会动人打人……唉……可惜当初他相面之术没好好学,不然便可以瞧那秦王的命格了。
“那、那我也不再多留师弟了。”姜游一个快要步入中年的男子,竟是眼圈生生地红了。想一想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