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器,仪式中需要用到的容器。”
他的乃是鼓锣的形状,他细细讲给青女听,这两物是由何制成。
“因你身上的巫力不及我。”徐福厚着脸皮扯道,“所以,你要求雨的过程,比起我来,便要艰难许多,繁复许多,制成这两种容器后,你们寻一处云层后,气流强烈的地方……”
“何为气流强烈的地方?风大之处?”
“……”徐福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地理学得实在不怎么样,气流强烈,上升气流……这些要如何解释呢?于是徐福只能破罐子破摔,扯道:“寻一高处,越高越好便可。”
他记得历史上,似乎也有这样的先例吧。
求雨先要登高台,方能增大成功的可能性。
青女忙暗暗记下。
“尔后便用此容器,敲击发出声音,要发出很响亮的声音,以求神灵在天外听见我们呼唤的声音。”
“尔后,便要燃起火堆,要燃得十分旺!热浪滚滚!”这没有什么稀奇的,无数仪式之中,都必须要点起火堆,方能得到与神灵沟通的机会。
而这一个步骤,也正是徐福准备的后招。
当热浪滚滚,气流上升,与云朵碰撞,将云朵蒸发成水汽,便极有可能携着灰尘坠落下来,形成雨。只是这个方法也并不能绝对保险罢了,但在没有充足条件下的时候,也是可以使用的一大选择。
“最后,便要制出此物。”说着徐福又在地上画了个形状出来,“此物也是容器,最后将它放置于高地之上,朝着这个方向旋转,不停旋转……同时口念咒语,便能等到雨降下来。”
那玩意儿在古代叫做引雨器,徐福估摸着如今还没有发明出来。
如此一番过程,看上去十分玄乎,将那青女忽悠得脑子懵得更浆糊一样,虽然她对徐福怀有敌意,但此刻心中更多的却是惧意。这人真的有本事……
交代完青女之后,徐福便直起了身子。
“可学会了?”
青女原本心中还有不解之处,但她不愿徐福小瞧自己,便强硬记在脑子里,支吾道:“记下了。”
“将阿良叫来。”徐福出声道。最后这一件事儿办完,他就可以包袱款款回咸阳城去了。
日子久了,倒是真有些想念咸阳城中舒适又悠闲的日子了。
徐福觉得自己的脸有点隐隐作疼,他打自己的脸打得太快了,之前去蜀地的时候,还想着他不适合出远门呢,这次偏又作死,跑遍了魏韩两国。
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脸颊,那头阿良已经进来了。
见徐福已经将青女教完了,阿良对待徐福更为恭敬了,头都快点到腰部那个位置上去了。
“觋大人……”
“你们若是要获得传承,便制一个我那样的鼎,做同样的仪式便可。而获得传承之后,不使用是会渐渐退化的,所以你们要更努力地耕种,遇到问题,便要及时请教你们的母亲。你们的母亲已经在仪式中获得了神灵的赐福,自然会给你们指出路来。这才是传承真正发扬下去的方式。”徐福又瞎扯了两句。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
要想提高耕作技术,那就是实践,不断耕作,从中遭遇困难,便从老一辈子那里汲取经验。若没有老一辈的帮扶,他们自然会走上许多弯路。吃母的方式,说是传承,还不如说是在断掉传承。老一辈的经验何等宝贵?若是直接杀死了她们,还有谁能给这些人提供经验?到时候,族中很可能出现大危机。
只是话不能这样朴实地说啊。
虽然这些人都是农户,应当是朴实的,但你跟他们说朴实的话,他们根本不信啊,所以必须得跟巫术扯上关系,要说得像那么回事儿。
阿良听完,忙道谢不已,如今他对徐福的信任,已经深到骨子去了。
“派一人送我们出去吧。”
“就,就小的吧。”阿良狗腿地笑了笑。
“嗯。”徐福摆足了高冷的谱,这才进屋去通知他们收拾东西了。
事实证明,虽然从一开始徐福就以高冷又欠揍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反而让他更被高高捧起了。
“这么快?”蒹葭听见离开的时候还愣了会儿。
村庄虽小,但风景不错,这几日蒹葭转悠得还挺欢快。
桑中从背后拍了他一掌,让他闭嘴。蒹葭不想回去,要是给王上知道,还不宰了他?
收拾好东西之后,一行人便迅速上了马车。
本地人果然熟悉路不少,阿良将他们送了很远,差不多再走上一天便能进入秦境了。
分别时,阿良深吸一口气,高声问道:“求问觋大人的姓名!良村上下必将铭记大人之恩……”
徐福掀起车帘,露出清冷的面容,淡淡道:“徐福。”
阿良重重点头,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于心中。
但是徐福怎么也没想到,良村的人口音走音严重,他的名字就这样稀里糊涂,被阿良传回去传成了“习糊”。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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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蒹葭仍旧好奇徐福为何能算到,不出两日便能下雨,他年纪小,性格比桑中等人要跳脱一些,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徐福也没什么好掩藏的,当即便解释了一番,“观天,便要先观风、观云、观虫鱼鸟兽。”
“那日无风,气温闷热,烈日当空,云团巨大,悬在空中,正值午时,天边的云却由远而近,由少变多,云层相交变厚,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