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也只有顺从了。
“那便在此稍作休息吧。”
柏舟得了令,立刻停住马车,将命令传递下去,一行人靠在边上的大树下休息了起来。
徐福和嬴政二人从马车上下来,甘棠和另外两名侍从去寻水和果子,桑中还掏出了面饼来放在火堆上烘烤。徐福这段时日吃了不少干粮,如今看见面饼便觉得噎得慌,于是转过了头。
这一转头便恰好对上一双黑沉深邃的眼眸。
徐福未曾想到嬴政正盯着他,于是二人视线恰好相撞。
徐福收起目光,装作未曾与嬴政相撞般,却不知这样反倒有些像是欲盖弥彰了。徐福转头的一瞬,嬴政恰好瞥见他隐藏在发丝间的耳垂,微微泛着红。嬴政这才确定,方才他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个微微恍惚的徐福,并非他的错觉。
“徐先生?”甘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徐福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这才注意到甘棠递了野果到自己面前来,徐福随手从中选了一个,塞到嘴边一咬,有点甜,还有点酸,味道并不算好。徐福吃了两口就忍不住又走神了。
那竹简定然是秦始皇处心积虑送到自己跟前来的,不用再做猜测了……
之前在王宫中,他身上的痕迹定然也是秦始皇留下来的。徐福暗自咬牙,他脖子并非鸭脖子,秦始皇下手倒是狠,将他的脖颈硬生生啃得火辣辣一片。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不对,他如何报?难道他也趁着秦始皇熟睡之后,啃回来吗?
徐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打了个激灵。如此可怕,谁人敢啃秦始皇的脖颈?是想变为秦始皇兵马俑中的手办之一吗?还是他的车裂腰斩团中之一?
歇息了一会儿嬴政便不想继续在此处坐着了,还是与徐福二人独处更合他心意。
“启程。”嬴政起身来吐出两个字。
其余人不敢再歇息,忙跟着起身,上马的上马,驾马车的驾马车。
徐福跟在嬴政身后上了马车。
他们方才下马车时,嬴政随手将那竹简搁在了徐福的位置之上,徐福一上马车,便又看见了那竹简,徐福愣了愣,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yù_wàng来。那竹简之上香艳的描写,他才匆匆瞥了一眼,便随即合上了,其实他还有几分好奇……古代的香艳故事,是如何模样呢。
徐福脑中迅速闪过其中的只字片语,字字句句都透着令人欲罢不能的味道。
徐福伸出了手,拿起了那竹简,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地,再次打开了竹简,就如同打开了通往异世界的大道一般,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再去看那则逸闻,徐福倒也觉得有趣起来了,而且还认真仔细地看了下去。
嬴政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徐福会避之不及呢,竟然又伸手拿起来了。
这是否说明,徐福已然开窍了?
嬴政心中稍稍有些躁动,但他知道此时还不能急,既然已经走到如此地步,想来距离心中目的,也并不远了。
原本坐在嬴政身旁看竹简,应当像是在教务主任身旁看小黄书一样,偏偏在知晓嬴政心思之后,徐福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流氓跟前看流氓故事,自己真够作死的!
哪有人看这等情节,不会面红耳赤的?
徐福虽然没有格外的面红耳赤,但他却逐渐发觉到自己变得口干舌燥起来了,胸腔之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狭小的马车之中,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嗅到从嬴政身上传来的雄性气息。
就在此时,也不知柏舟是如何驾车的,马车陡然颠簸了一下,徐福手中的竹简飞了出去,他整个人也跟着往前倒去,嬴政双眼中有亮光闪过,他伸手一把捞住了徐福的腰,入手柔软。
徐福懵了懵,有点措手不及。
嬴政有些蠢蠢欲动,手指忍不住搭在了徐福腰间的衣带上,手指轻轻一动,便可以将它拉开。
徐福却双手撑住边缘,直起了身子,并且迅速回到了位置上。
马车外的柏舟目瞪口呆地看着从里面滚出来摊开的竹简,那上面还刻着艳闻。
柏舟面皮微红,忙卷起竹简,掀起车帘,颇为尴尬地将竹简放在了徐福的脚边,“徐先生……小心些……”被他瞥见倒是还好,若是被旁人瞥见,那就可是个麻烦事了。
徐福:“……”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辜,虽然他看了上面的内容,但这玩意儿是秦始皇找来的,柏舟要看也是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秦始皇才是。
徐福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也为了洗掉这瞬间的尴尬,于是张口朗声道:“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象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
嬴政:“……”
要指望徐福的脸上露出羞窘之色来实在太难。
柏舟在外听着徐福的朗朗背书声,暗自叹了一声,徐先生何必故做掩藏呢?不是越描越黑么?
……
徐福并未能背诵上多久的易经,因为光是朗声背上一会儿,他便觉得口干舌燥得更厉害了,徐福只能憋屈地闭了嘴,转过头来对上嬴政的目光,淡淡道:“学过的东西要常回忆,方才突然忆起昔日所学,想着路途漫漫,便朗声背了一段。”
若是不解释一番,徐福觉得自己突然朗声背诵易经的行为,是挺神经病的。
嬴政笑看他,“那为何不继续背诵了?”
“口干了。”徐福正儿八经地答完,突然注意到嬴政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目光灼灼。徐福身上的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就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