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身上的黑色长袍衬得那头姜黄色的发丝格外鲜亮,他的左手扶上窗台边缘,无名指上的鹰形指环反射出铜金色的暗哑光芒,稍纵即逝。
少顷,约尔夫回过头来。
海姆达尔睁大眼睛。
画中人朝前走了几步,转瞬即逝的几秒里,海姆达尔居然有一种被瞬间看穿的诡异感。
【我听隆梅尔说过你很多次了。】约尔夫说。【你好,海姆达尔。】
尽管对方波澜不惊含笑以对,海姆达尔却觉得别扭。
这就是约尔夫?被家族成员津津乐道的天才?海姆达尔禁不住暗暗叹息:太神奇了,我居然长得像几百年以前的古人。尽管他还没有成年,眉眼也未全部长开,但凡长眼睛的就能看出自己和画中的年轻人约有五、六分的相像。
海姆达尔抬眼看向隆梅尔,莫非这就是他愿意收养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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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后在文中会提及,还是先说明一下吧,方便大家理清一些关系。
斯图鲁松家族的族长之位不是世袭制的,老子是族长不代表儿子也会是族长,族长之职由族中的长老们选定。所以历代族长之间没有很直接的血缘关系,即使有也是个别现象。
隆梅尔前面一任族长就是林德双胞胎外祖父的老子,也就是曾经帮隆梅尔付了招/妓费用的冤大头同志……
☆、act·132
作者有话要说:
隆梅尔曲起手指扣了下海姆达尔的脑门:“瞎想什么!”瞧那眼神就知道儿子又开始想当然了。
海姆达尔捂住发疼的部位,匆忙抹去眼中的猜疑。推理过程中再正常不过的假设,爸爸也太较真了。
画中人已经归位,跟表现欲强烈的其他祖先不同,约尔夫极其“本分”,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外界发生的一切。
父子二人离开小间,进去出来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其它画像却等得度日如年,一发现二人的踪迹立刻吵吵嚷嚷的盘问起来。冰岛语、德语、英语、法语,从未听过的不明语言,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轮番上阵,甚至还有意大利语——如果海姆达尔对该语言的辨认没有出错的话,沸沸扬扬得如同宾朋满座、谈笑无穷的盛会——联合会盛会。
最后还是爷爷的爷爷以高嗓门的优势脱颖而出,逮住隆梅尔急忙吼道:【约尔夫怎么说?他是不是……】
画廊内喧嚣渐歇,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隆梅尔,渴望从他嘴里听到他们希望得到的答案。
海姆达尔对祖先们表现出的急切万分不解,难道这次的瞻仰之行是有目的性的?
隆梅尔仿佛早有预料,从容不迫的扬声回答:“约尔夫什么都没说。”
爷爷的爷爷干巴巴的重复:【什么都没说?】
“对。”隆梅尔颔首。
画像们大失所望,面面相觑。
到底是怎么回事?惟独被蒙在鼓里的海姆达尔一头雾水。
“他是这个家族的骄傲,受后人景仰的璀璨星辰,可惜陨落得太早。”离开先祖画廊以后隆梅尔这么告诉海姆达尔。
试想,亮眼的星子突然从天际落下,毫无预兆的,让人防不胜防的,就好像站在暮色四合的黑夜中看见天边的流星滑落,人们会发出由衷的感叹,被这抹转瞬即逝的光芒折服。
更何况约尔夫本不是一瞬而逝的流星,而是被斯图鲁松家的人们所仰止的恒星。
不言而喻的默契在其骤然消逝后浮出水面。在他死后的几百年里,在这个古老的家族中,没有人能越过他、代替他、抹杀他,约尔夫如同一块无可企及的高高在上的里程碑,只能望着、想着、猜着,一代又一代的后人踩着前人的脚印因循守旧,无条件的仰慕着、向往着。
其实几个世纪以来也不是没出现过“天才”,就是没有一个能和约尔夫相提并论,正所谓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一次次的期盼换回的总是失望。
海姆达尔觉得这家人真是没事找事,一面死死抱住前人的功绩打压后来人的气焰,一面又反过头来责怪后辈不够张扬不肯奋进。这都是祖宗们自己种下的因,和一个被神化的人比肩谈何容易。
隆梅尔听了儿子的嘀咕就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能怪祖先们吹毛求疵。”
“难道里面另有文章?”
隆梅尔赞许一笑:“其实种‘因’的人是约尔夫自己,他死前留下的唯一遗言就是他将重返人世从头再来。”
死而复生?不太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活过来,估计不是这个意思。海姆达尔思忖片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莫非这位老祖宗的意思是转世投胎?这就耐人寻味了。西方人的观念里一般没有转世投胎一说,那是属于东方的理念,身后经受的苦难是为了偿还生前的罪孽,只有全部偿清才能重入轮回。无论《圣经》还是阿利盖利·但丁的《神曲》都毫无保留地阐述了人死后的去向——天堂或者地狱。当然巫师们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灵魂的返阳,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的幽灵们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并不是重生,肉身一旦剥离了灵魂那就是死亡,更遑论“从头再来”了。
海姆达尔觉得匪夷所思,就他所见所闻,绝大多数巫师都是无神论者,有些人连圣经里的新约旧约都分不清,别说比《神曲》更异想天开的轮回转世了。
“约尔夫凭什么说这番话?”
“祖先们的解释是为了辉煌的延续和对命运不公的嘲弄。”隆梅尔露出一个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