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德安心,她渐渐放松下来,拿起不再滚烫的茶抿了一口。
有人在她对过落座,她的心一下吊起来,当她看清对方的模样后愣住了。
那是一名漂亮的男青年,穿着藏青色的巫师袍,系着花色考究的领带,乍看去就是个体面人,至少有一份不错的收入。此刻,男青年笑容满面地看着马蒂尔德,好像一眼便认出了这个遮遮掩掩的女人是谁。马蒂尔德在他的注视中魂不守舍,纹丝不动,犹如中了石化咒,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舌尖沾染了迷情剂的芬芳气息……
男青年的手中出现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珍珠般的光华让人怦然心动。
马蒂尔德情不自禁地对自己说:“真可爱。”
粉色玫瑰花如蝴蝶般飞舞着在桌上铺散开,迷人的花香在二人间环绕。
马蒂尔德陶醉地眯起眼,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戒备。
与此同时,握着花束的手中出现了一根魔杖,马蒂尔德满心期待他的下一幕精彩,那根魔杖抵住了她的下颚。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
对过的美男笑容未变。
马蒂尔德慌张地转动眼睛,四周的巫师丝毫不受影响,对这张桌子的变化置若罔闻。马蒂尔德面如死灰。
马蒂尔德不打算坐以待毙。
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动,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痛叫一声,手中的魔杖不受控制地飞出,被缓步行来的另一人踩在脚底。下颚仍被冰冷的魔杖顶着,马蒂尔德的斗篷帽子在刚才的挣扎中滑下,露出惨白的脸和惊恐万状的双眼。
直觉告诉她,来人跟她一样是女人。她穿着绚丽的紫红色斗篷,脸藏在斗篷帽子里,乌黑的长发从斗篷内滑出,似乎十分年轻。
整间茶馆释放着悠闲沉静的气氛,耳边不时传来欢笑与私语。只有这一个角落格格不入,好似被人们遗忘。
马蒂尔德完全放弃了被拯救的幻想,她认命地闭了闭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转头对黑发女人说:“她问我们是什么人?”
“你无须知道。”
男人转回头,“你无须知道。”
“你们想做什么?”
男人再度转头,“你想做什么?”
“向她打听一个人的动向。”
男人转回头道,“向你打听一个人的动向。”
“什么人?”马蒂尔德问。
“什么人?”男人又转头面向黑发女人。
黑发女巫忍无可忍,“我听得懂!”
男人从善如流的闭上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让人毛骨悚然。
黑发女巫来到桌旁,居高临下的问.布朗。”
马蒂尔德咬牙不语。
“另外顺便问问关于亨利.德瑞的事。”
马蒂尔德艰难的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一束诡异的光从抵住下颚的魔杖中迸发,马蒂尔德感觉浑身骨头粉碎般的疼痛,她发出痛苦的尖叫,惨叫声瞬间淹没整间茶馆,周围的巫师仍然充耳不闻。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不是来请您喝茶的。我对你似是而非的说话方式不感兴趣,我不是那些自愿受你蛊惑的男人。”黑发女巫说。
“还是换地方吧,这女人嘴巴紧得很。”男青年提议。
黑发女巫点点头,和老板挥挥手,男青年挥动魔杖,马蒂尔德倾斜着身子,犹如一只负重不轻的麻袋,被缓缓拖向通往后街的门。
“谢谢艾伯特!”黑发女巫扬声对老板表示谢意。“各位先生女士,打扰了!”
茶馆中的巫师齐齐举起茶杯和酒杯,七嘴八舌的表示自己的毫不介意,并祝她好运。
(.718出的场;黑发女巫是什么人……应该不难猜吧。)
三、
劳伦斯.列丁亦步亦趋地跟在海姆达尔身后近十分钟才鼓起攀谈的勇气。
“斯图鲁松先生,”他快步大声靠近,音量转眼一落千丈——勇气开始往下漏砂子了,“早、早上好……”
海姆达尔扬起嘴角,“早上好,列丁警探。”
列丁不想承认仅仅因为对方记准了他的名字他就没出息的心花怒放,可他抑制不住激昂的心情,双颊绯红。
海姆达尔见他面露难色,好奇道,“有什么事吗?”
自那次的忽悠行动后,海姆达尔就再没见过劳伦斯.列丁,曾经有几次远远看见,可是没机会正面相遇。他有种感觉,列丁似乎知道了什么,所以总躲着自己。海姆达尔本身因为心虚,对列丁的做法乐见其成。今天列丁的反常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僵局。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不提当初。
列丁酝酿了会儿,“我听说……听说……您准备前往英国?”
海姆达尔惊讶极了。
列丁见了马上道,“也就是真的?您真的要去英国?!”表情变得急切。“那里很危险,您不能放弃行程吗?”
海姆达尔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把情绪稳定在斯巴达以下。
“您是怎么知道的?”他问列丁。
如今再掩饰就太矫情了。斯图鲁松审判员阴谋论地琢磨,难道iw或警察部队的上层在他身边放了耳目?海姆达尔后颈子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新人进修组的爱罗德教官说的。”
爱罗德?不认识。
“这个爱罗德教官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是听手下的助教聊天时说起的。”
斯图鲁松审判员扶墙,“那些助教又是如何得知的?”
“学员们开玩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