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特夫人对着合拢的门板失笑摇头。
威克多在一面大玻璃窗前站定,屋外明媚的阳光和旺盛的植物使人精神一振。
他拿出了魔法小镜子,耐心等了一会儿,那头终于被接通。
模模糊糊的光团消散,海姆达尔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老爷情不自禁地微笑。
“到了吗?”
【快了,已经在法国上空。】海姆达尔声音传来。
儿子的脸接着出现在镜子里,【爸爸——】
威克多微笑,“听你里格爸爸的话,好好玩。”
米奥尼尔开怀的点头。
老爷心里的威小多捶胸顿足外加狼嚎,他要是也休假该多好!
镜头那边又换成海姆达尔的脸。
“速度不慢啊。”威克多说。
【原本可以更快的,在法兰克福停留时间比预计长,我们一开始以为天马罢工了,后来听克雷奇先生解释西欧许多城市的车站工作人员在闹罢工。天马迟迟等不到饲料补给,它死活不肯走。】
“后来怎么解决的?”威克多感兴趣的问。
镜中的海姆达尔垂头丧气的说:【我们每个人凑了钱,去别的地方给天马买了饲料,让它吃饱喝足了,它才肯再次上路。】
“这么好说话?”
【怎么可能,等到了巴黎,我们打算去天马运输公司理论!克雷奇先生,那公司叫什么来着?】旁边有声音传来,虽然环境音有些嘈杂,但能够分辨出是个年轻的男人。海姆达尔接着说:【对对,叫冠冕,你听这名字,摆明了糊弄人!】一脸的义愤填膺,估计被迫凑的钱数目不小。
威克多忍不住笑了,怎么出个门尽碰上极品事。
身旁的男人好像又说了什么,海姆达尔急匆匆地对老爷说:【到地方了,等会儿再跟你联系。】镜子里的光亮转眼熄灭。
等等!老爷对着镜子干瞪眼,他还没来得及归纳中心思想呢!
那个克雷奇先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十分钟内德拉科看了不下10次时间,不包括原地兜圈子不时瞥到的车站挂钟的次数。
当小钟楼顶上的旗杆再次升起示意的小红旗,已经被忽悠了好几回的德拉科有些意兴阑珊,直至周围同样在等车的巫师开始骚.动——举着迷你望远镜扫荡云层并呼朋唤友发出惊喜的呼喊,德拉科才让自己相信这回是真的到站了。
比预定抵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半小时,这天马的脾气比等车和坐车的倒霉蛋还穷凶极恶。落地的那一瞬巨大的碰撞和摩擦声不仅折磨着车内巫师们的神经,等候在车站内的巫师们齐齐惊呼,脸色亦是非常难看。
以后宁愿绕远路也不坐这趟车……德拉科嘀咕着跑出候车棚。
天马撩着蹄子抒发不满,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和同情。
大家迫不及待地往外走,这趟车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受罪。
“我来。”克雷奇先生作势要抱过孩子,被海姆达尔婉拒。
“谢谢,不用了。”他抱起米奥尼尔随人流往外移动。
乘客们操着流利的法语七嘴八舌的讨论即将开展的旅程,海姆达尔不由得叹气,那些说着俄语,貌似强硬地要给自己讨说法的乘客在终点站前就陆续离开了这趟车,如今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后来上车的短途旅客,他们也被延误拖累,但没有当初那批乘客积怨深。
海姆达尔想要讨说法的念头只得暂时打消,毕竟孤掌难鸣。
他们走下车厢,进入车站的休息棚内。
“我知道去冠冕公司的路。”克雷奇圆滑的说。
“算了,就我一个人。”海姆达尔感谢的微笑。
“还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克雷奇十分热心。“我们可以把问题告诉他们,不然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海姆达尔还是摇头,让冠冕公司知道的方法有很多。
“那个金头发的年轻爸爸。”有人在身后扬声叫道。
海姆达尔回头,“叫我吗?”
“对对。”一男一女俩巫师快步走来。
他们穿着深咖啡色的宽袖大摆巫师袍,这是已经遭到年轻人淘汰的过时款式,因而他俩的穿着在以时尚闻名的法国便有些另类。现在已经没人这么穿了。
海姆达尔认识他们,在木樨山谷与他一起上车的巫师,男性巫师抱怨法国天马脾气大,戴巫师帽的女巫吐槽匈牙利天马。
“有事吗?等他们走近后,海姆达尔问。
“你还去不去冠冕公司?”那个中年男巫说,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但看他走路的样子不像腿脚有问题。
海姆达尔正要开口,克雷奇满脸和气的插嘴,“我正和这位先生提议陪他一起去,我们不应该错过这个时机,更不应该姑息。”
戴帽子的女巫没有说话,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目光看着克雷奇。
中年男巫琢磨着克雷奇这个人:长的不错,就是有点邪气……
“我不去了。”海姆达尔说。“单单我们几个引不起重视,何况口说无凭,让冠冕公司了解情况的方法不是去他们办公室告状这一条路可走。假如他们真的有诚意,即便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主动了解。”
中年男巫冷哼一声,“现在的人碰了事就躲,只想着息事宁人,就因为这样才把那些家伙纵容得无法无天。”
海姆达尔没有吭声,笑而不语。
戴帽子的女巫拉了下男巫的胳膊,被男巫用力挣开。
“怎么,我说错了?”
气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