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体味较重,因为人家从不洗澡。它们吞噬一切温暖——包括记忆中的温暖,因而所到之处滴水成冰,让人由身至心从三伏直接进入三九。
所有的教科书以及巫师都会这么告诉你:摄魂怪是非常邪恶的生物。
一只摄魂怪飘了过来,径直朝菲林去。男人和女人之间,摄魂怪似乎更青睐女人,也许她们身上的温暖源比男性丰富。
菲林小姐浑身僵硬地后退一步,狠狠咬了口巧克力。
“给我停下!”菲林举起魔杖,喝止摄魂怪的靠近。
这只摄魂怪没有为难她,停下了。
菲林松了口气,而后倍感鼓舞,稍微镇定了一下,发现摄魂怪始终安分守己,音量不禁激昂起来。
“我们是国际威森加摩的代表,我们要求与名单上的犯人交谈。”菲林说完看看被占用的两只手,回头命令道,“斯图鲁松,站着干什么,把批准令拿出来!”
海姆达尔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菲林原本还趾高气扬,随着时间的分秒消逝,寒气的逐层渗透,她的气势一落千丈。最后她不得不放下架子,扯出难看的笑容。
“请您把批准令交给这位看守先生,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无视菲林的内伤表情,海姆达尔魔杖一挥,那份批准令飞到摄魂怪面前。
【审判监督办公室……】
一种根本不是人的声带能够发出的声音滑过二人耳畔,就像锉刀在玻璃上磨蹭,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内部调整,”海姆达尔解释。“这件事现在由审判监督办公室负责,以后就由这位菲林小姐与你们联系。您可得认仔细,认清楚了。”说到这里他又往嘴里塞了颗巧克力。
菲林瞪了海姆达尔一眼,暗恼他多事。
海姆达尔还以无辜一瞥。
“前面带路!”菲林小姐大声吩咐摄魂怪。
谁知道这只摄魂怪却一跃而起,在菲林小姐的尖叫声中在空中180度大转弯。菲林小姐的目光惊恐未定地紧紧跟随摄魂怪,当她发现头顶上方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群摄魂怪之后,尖叫声再度响起。
海姆达尔上前一步,夺过她手里的巧克力,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塞进她大张的嘴里,止住了那刺耳的声音。
“别叫了,摄魂怪就怕你无动于衷,你越害怕它们越开心。”海姆达尔退后。
菲林一脸难受地从嘴里拔.出那一大块巧克力,海姆达尔那一下差点噎死她,甜腻的巧克力温暖了她的神经,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
“它们在干什么?”菲林害怕的问。
此时,摄魂怪们在他们头上围成一个圈不停转悠。
“大概在开会。”海姆达尔说。“就像巫师一样,它们也要交流。”
十分钟后,菲林忐忑的说:“怎么这么久?”
海姆达尔不怎么在意,“它们的说话速度很慢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它们就让不让我进门讨论了两个小时。”
菲林小姐张口结舌。
又过去二十分钟,摄魂怪散开,敞开了黑洞洞的大门。
海姆达尔撇撇嘴,难道女人在这方面也有优势?!
菲林小姐要求与囚犯单独交谈,由摄魂怪在旁监督。
“你确定?”海姆达尔说。
“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我看见?”菲林口气很冲。
“哎哟哎哟,都已经‘你们’啦,想当年还跟人家眉来眼去。”
“你真不要脸!”菲林的脸涨得通红。
“这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你。”海姆达尔嗤笑。
菲林刚想说什么,突然又改了主意,她咬咬嘴唇,掉头大声叫道,“把犯人带出来,我要和他们亲自交谈!你们在旁边监督!”
实际上对于一个大活人来说,与其让摄魂怪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你,还不如与一屋子恶贯满盈的强盗同处一室。不过看她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海姆达尔决定尊重女士。
他们走过一道又一道布满污垢与蜘蛛网的厚重栅栏门,来到东区,摄魂怪之前已经把需要转押的犯人集合到了这里。
“哟,娘们啊!”有个犯人惊叫起来,整个监狱乍然苏醒。
菲林在热火朝天的吆喝调笑包围下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她捂住耳朵,恨不得蒙上眼睛,含胸埋头的急急朝前走。
直至进入临时转押区域,那番炸了锅的嬉笑才逐渐消失。
“那边有个房间,我原来就是在那里和他们谈话的。”海姆达尔仿佛没有看见她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把小隔间指给她看,临了好意提醒,“当心,这些人很狡猾。”
“是吗?!”菲林露出个笑容,即便脸色惨白,即便泪水盈眶,那份轻蔑却鲜明刺人。“轻而易举地就被你说自杀了,看见女人大惊小怪迈不动腿,我看他们的脑子也不怎么管用。”
海姆达尔并不生气,不慌不忙的说:“希望我们离开的时候你还有抬杠的力气。”
菲林撇撇嘴,眨掉眼泪,掉头吆喝着摄魂怪做工作去了。
海姆达尔吃了颗巧克力。
“嗨,美人!”
海姆达尔回头,看见一面栅栏之隔的另一边地上的光头老者,身上穿着形似家养小精灵才会穿的大布袋子,右眼浑浊左眼清明,目光犀利,脸黑得不可思议,几乎看不清五官,不知是肤色还是脏污,双颊下陷得厉害,皮包骨头犹如干尸。
“我等你很久啦。”光头老者利索地爬到栅栏边。
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