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
“你就装傻吧!”
林跃的表情僵住了,他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丹尼奥,对不起。”
丹尼奥看着他,他的表情是平静的,但灰蓝色的眼睛仿佛瞬间点燃了起来,拿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以吞噬似的目光的看着眼前的人。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那个人完全不同,但是、但是!
“是我的错。”
林跃慢慢的开口,丹尼奥嘴唇翕动,终于吐出四个字:“不是,是我……”
“我知道你寂寞,我不该不理你。”
丹尼奥用力的握着拳,牙齿咬的死死的,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出来,他抬起头,他要克制住自己。
他不能在这个人面前丢脸!绝对不能!
“这样吧,我不回去了,直接就在你这里打地铺好了。”
丹尼奥的身体一僵。
“不过稿子我还是要写的,茱迪小姐还等着我呢,不能让女士等待对不对?”
丹尼奥呆在了那里。
他现在就有一个冲动,拿把枪……不,不对,枪还不够,要刀,刀也不行,他要用手,一点点的将这个人撕裂,撕成碎片!
“丹丹?丹尼奥?丹尼奥先生?”
“走!”
“什么?”
“给我滚出去!”
几乎是生平第一次的,丹尼奥吼叫出声,林跃愣了愣,然后摸了摸鼻子,向外面走去。
林跃出来后,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先去了趟餐厅,要了一大盘印尼炒饭提回去,然后一边吃一边向凯撒抱怨丹尼奥的没有风度。
“你说请人吃饭,也不等人家吃完。就算不吃饱吧,也要吃个差不多吧,现在就连五分都没有。我又不是女孩子,又不减肥,晚上还要赶稿子,没有充足的热量怎么行啊。”
他一边啰嗦一边吃,一大盘炒饭吃完,又吃了两个苹果,这才叹了口气,然后有些犹疑的开口:“乐乐啊,你怎么早不对我说呀。”
凯撒沉默了片刻:“抱歉。”
他其实早该对林跃说他和丹尼奥之间的关系了。但是他和丹尼奥,说简单,倒也简单,说复杂,却也牵扯着很多。最重要的是,牵扯着上一辈的事情。
而且,就算说了他和丹尼奥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用处。虽然现在看来丹尼奥已经怀疑到了什么,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的怀疑是真的,否则他以后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还好,如果回不去了,那林跃会比现在更麻烦,更有危险。
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但没有说清楚,却是是他的亏欠。
“你要早告诉我那是你的房间,我就不说那句话了。”
凯撒一时有些迟疑:“什么?”
“乐乐啊,其实那房间不错,很方便,不像变态。”
……
虽然凯撒对于很多情况都已经习惯了,但这一句的冲击,还是令他有一阵的头晕目眩,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不说话,林跃惦记着自己的稿子,骚扰了他两句,就去爬格子了。
第五天的比赛,对于大多数的观众来说,那只有一个字:囧。
虽然作为外国人,他们并不见得知道这个字,但他们的心情、他们的感觉,可以说得到了这个字的精髓。
花胡子,大鳄中的大鳄。
林跃,突然冒出来的代表丹尼奥的新秀。
在前三天的对局中,两人都表现出了应有的水平应有的风采,套一句比较俗的话,那就是,赌出了他们的格调。
第四天虽然只有一把牌进行到了最后,但那彩池超过一千万美元的对局,已经绝对够引人注目了,还有那一百多把的弃牌,也可以说是谈资。
但是这第五天呢?第五天算什么?
用一个资深赌客的话来说,那就是凡是一个新手能犯的错误,在这一天的对局中我们都能找到!
什么盲目跟注,什么拙劣偷鸡,总之在今天他们都见到了。并不是鄙视菜鸟,谁都是从菜鸟过来的,实事上他们还喜欢菜鸟,菜鸟啊,那就是赌桌上的鱼,和这种人对局,总能体会到优越,同时还能赢钱。
但,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什么场合啊!他们天天守着大屏幕,天天看报纸,天天在酒吧中谈论,天天关注,为的,就是看两个菜鸟?
不,也许不对,花胡子表现的不是菜鸟,但他比菜鸟还可恶!
林跃是个菜鸟,那么拙劣的表现,连他们这些一般的赌客都知道,花胡子你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他是在偷鸡的?你看不出来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好牌的?你看不出来他就是那条要被吃的鱼?
好吧,一把你看不出来,两把你看不出来,几十把你还看不出来吗?
“换成我,也能赢了!”
有一个刚刚接触德州扑克的,发出这样的感叹。
“所以你是肉鸡!”
这句话立刻引来了别人反对:“花胡子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中国林表现的也太反常,但,他妈的狗屎,他们就不能换个方式吗?老子在这里等着,不是看这么伪装拙劣的表演啊!”
是的,这几乎就是所有人的看法,林跃在做戏,在伪装一个菜鸟,这也是最被人诟病的,你说你都赌了三四天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高手了,还来装什么肉鸡,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还有花胡子,你说你就不能大胆一些,想想对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