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宿舍里不间断有人出声,揣测这场“战役”的起因。
猜测是五花八门的,总的来说是毫无新意的。
作为这件事主角之一的同桌,贺卓文没有太多的激动也没有出来说话,整件事情的起因可以有很多种,但是根本的原因贺卓文是都看在眼里的。
黑暗中,看着头上时不时咯吱一下的床板,贺卓文有一个想法在慢慢形成,这让他分外精神……
还是那个迅速熟悉起来的街道,比计划晚了一个钟,但是内容并没有改变。
索菲亚的房间里,房间门半开半闭,而顾期颐就在门板的后面。
无论跪着还是坐着,顾期颐并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来聆听阻碍在他和边简之间的那个理由。
索菲亚没有像顾期颐一样表现地不安,她安顿好了顾期颐以后,安静地坐在那部卢克做过的沙发里,随意地打开些酒。
顾期颐可以从门转折之间的缝隙看见一点点外面的情况,但是看不清索菲亚的表情。
无聊之中,顾期颐开始打量起索菲亚的房间,这也是顾期颐第一次接触女人的房间。
和自己的、卢克和边简的房间都不一样,不只是色调,更多的是细节,四处摆放着相片和草稿,还有一些稀奇古怪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精致小物件。
那个人台被搬了进来,身上被绕了白色的布,被大头针固定了一半,另一半拖拖拉拉地在地上。
明明只是暂时的居所,但是凌乱得像是住了好几年,将要住好几年……
“你怎么喝起酒来了?”外面忽然传来了边简的声音。
顾期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笨拙地跪了起来,差点要弄出了声。
“我高兴。”索菲亚颇为豪气地干了一杯,然后还给了边简另一只杯子。
边简晃了晃那只玻璃高脚杯,看着杯中物:“黄酒可不是怎么给你糟蹋的,再多喝一点,明天保证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索菲亚切了一下,然后说了一连串英文,语气由若转强,连停顿也几乎没有。
边简就忽然不说话了,喝了杯中之物,也开始说英语。
这边还没怎么开口,索菲亚又开始转中文,还十分大声,“你到底什么意都让你们两个可以毫无顾忌了!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s,不是这样的!”边简这次是主动拿过了酒瓶给自己满上。
“那是哪样?不给我也要给luke一个理由啊?”索菲亚马上就夺过来酒,语调里没有一丝含糊,“还是说,小颐他干了什么你不能原谅的事?”
“小颐能干什么?我有什么资格不原谅他?”边简自嘲般地笑笑,又灌了一口酒,“我这个人……”
顾期颐躲在门后面,仔细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索菲亚的那一串英文他毫不在意,他只知道,马上边简就要松口,为此他往前凑了凑。
半跪着的腿因为血液不流畅而麻木了,顾期颐没能很好地把握平衡,狠狠地往门上一撞。
在边简和索菲亚都不曾开口说话的那个空档里,那一声冲撞几乎像是硬生生拼接上去的。
☆、障碍
“你房间有人。”边简说,这是一句肯定句。
“怎么会,顶多是个东西。”索菲亚又灌了一口酒,只是佯装不知,心里骂着顾期颐笨手笨脚连偷个听也能搞出错来。
顾期颐四处看看,也只有那个东西可以搞出响声了。
“搞不好是小偷。”边简的脚步声清晰了起来。
索菲亚一把拉住了边简,“我一直都在能有什么小偷?”
顾期颐没有理会索菲亚,还是打开了索菲亚卧室的门,一如既往凌乱着的卧室,那个人台姿势怪异地趴在地上,窗户也是大开着的。
索菲亚从边简的侧边看见了自己卧室的样子,做恍然大悟地样子:“我的人台翻了,风也是真的很大,下次我会记得关窗的。”
一来一去,两人原本争锋相对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
那一点点醉意已经被打断了。
房间里的日光灯把房间照得惨白惨白,黄酒空瓶孤零零地摆在沙发一边,边简和索菲亚各在一边。
忽然,边简还是开口把那个话说了下去。
“我这个人,越是珍惜的东西就越是会被破坏,也许太过在意反而不知道怎么去对待。小时候,我要参加运动会,结果前一天去练习太晚第二天睡过了头,这种事情在我的上小学的时候遇到很多次,简直像是诅咒……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一直不认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奖章一份荣誉的事。后来……”
边简停顿了一下,索菲亚看见边简微微抬头,控制自己的表情的样子,她没有催促边简。
“我有说过我是借住在伯伯家,因为我的家人出了一场车祸。那个时候,车上有四个人,我,我爸妈,还有我弟弟,那是我一直视若珍宝——就是像宝贝一样疼爱的弟弟。”
索菲亚心里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只有暗暗地揣测。
“那是一个太过平常的雨天,我们才从游乐园回来——给我的弟弟过生日。”边简继续,那些过去的事一直深埋在内心最见不得光的角落,任由它腐烂,等再说出来的时候,已经破碎成片段,“我妈妈是全职主妇,但是还是很疯狂的——喜爱攀岩、蹦极,从小就带着我和弟弟到处玩,我们才小学就已经偷偷教会我们开车。”
“那天是你开的车?”索菲亚刚出声就后悔了,也许应该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