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她,就别说临场发挥了。
再加上她为人又有一套,哪个导演制片前面都吃得开,不消半年,已经隐隐成了一号人物。
主持界这两年正是青黄不接时候,那些一哥一姐台上蹦跶了十几二十年,观众早就喜厌旧了。好几家电视台看准这一趋势,便趁着年底伸来了跨年晚会橄榄枝,点名要让沈玉萧去挑大梁。
兴许是这个风声让媒体听见了,才有杂志上赶着要这时候来做专访。
郑燃表情放松下来,但是还是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约到外面去,公司艺人将来越来越多,被记者堵自家地盘上,岂不是笑死人了!”
人事领导笑着连连称是。
郑燃挥手让大家都各回各位去,抬眼一看霍云铎,发现后者正笑眯眯盯着他,一副欠扁样子,不由沉声道:“去办公室说。”
郑燃办公室暖气打得太足,一开门迎面就飞来一阵热风。二少爷一进屋就自顾脱了外套扔沙发上,大刺刺四处转着找茶喝。
郑燃看着他比以前瘦削了一点侧脸,微微泛黑眼底和一片青色胡茬,不知怎么,忍不住就叹口气。
二少爷撅着屁股正摆弄桌子上小盆栽,听见这几不可察一声,立刻就挺直腰背,回过头来,一副紧张样子。
郑燃看也不看他,径直走过去把茶叶找出来放进壶里,又把水加满放加热器上,然后才坐下来说:“坐吧。”
二少爷两步跨过来坐下,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郑燃才说:“马枝儿事出不是时候……”
二少爷不等他说完,就急切打断道:“要不要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报纸怎么出来我都不知道,她不过是找我……”
郑燃无所谓摆摆手,似乎是对事情真相并不感兴趣:“不用解释,媒体那些手段我们都清楚,没必要做越描越黑蠢事。”
二少爷闻言臭着一张脸,表情森然看了郑燃一会,突然冷哼道:“你眼里什么不是蠢事?”
郑燃看着他一对黑色眼珠,不由得想,霍家基因真是奇怪。明明都是那样fēng_liú不羁人,这样目不转睛看人时候却常常会给你一种对方情深意切错觉。
大少爷是这样,出现报纸上霍家老爷子是这样,眼前这个人是这样。
室内安静出奇,渐渐地才能听到冷水被烧热声音咕噜噜冒出来。
郑燃收回目光,刷一下站起来,把烧沸了水倒进茶壶里,用后背和他说话:“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会相信,我见过这个圈子里热烈痴缠感情,那种爱和被爱态度谁看见都会觉得害怕,但是后又怎么样,不过是一拍两散而已。两个男人偷偷摸摸交往了近十年,却后散场时候闹得那么凶,一辆车都要计较,你说有什么意思?”他一边说一边用茶水冲洗茶杯,然后把水倒掉,又斟满:“我时间很宝贵,可没有这样十年给谁去糟蹋。”
郑燃语气不冲,甚至是过于冷静。他眼睛紧紧盯着手里两小盏茶,小心翼翼转过身来,还没放下迎面就被人按了桌子上。
霍云铎死死压着他,双手牢牢扭住他胳膊,胡乱吻着。
郑燃手腕被钳制着,两个茶杯都摔地上,打湿了地毯。他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被打捞起来鱼一样挣扎着,乱踢乱打了半天,仍然被一下咬到嘴唇上。
霍云铎唇带着微微凉意,口腔却炙热滚烫,一条舌头是灵巧不像话,随便一卷就勾着郑燃舌头纠缠起来。
有一瞬间,郑燃觉得自己就是被人按砧板上待宰肉。对方力量大惊人,他全身都被禁锢着。能清楚感觉到那种力不从心,被逼无奈屈服,紧接着双腿被用力顶开。
郑燃一下惊恐起来,扑腾着想要爬起来,眼角都被逼红了。
霍云铎嘴唇滑到他鬓角,耳垂,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像是世上温柔情人。然而说起话来还是恶狠狠,几乎带着一股子痛意:“喜欢你是糟蹋你,那现我是干什么,嗯?”
郑燃死死瞪着他,一双眼睛几乎喷火,紧接着就感觉肩膀上一轻,是霍云铎松开了他。
霍云铎五官英挺,平日看着就连头发丝都是桀骜不驯,这时候却满脸落寞,一副被重创过悲伤表情。
郑燃全身都火辣辣痛,躺桌子上一时不能起来,他听见他说。
“我和马枝儿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是来找我借感冒药,说了没两句话我就让她走了。我以前是比较乱来,但是自从决定喜欢你开始,就把那些荒唐事都戒了。”
“刚才你也看见了你打不过我,我要硬来你根本不是对手,我如果想玩玩,有是机会可以办了你,但是我没有。”
“那晚没有,现也不会,都是因为我尊重你,尊重这段感情。即使你觉得我蠢,觉得我犯贱,我都不愿意贸贸然动你一根手指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大概不懂太看重一样东西,一个人时候,需要背负多大责任感才能做到这种郑重地步。我以前也不懂,现明白了,就觉得很累。”
霍云铎站那,一字一顿把话说出来,每个字都泣血。
郑燃像是被定住一样,不能动。
霍云铎面无表情看着他,喉头滚动几次,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说,然而终究只字未提,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郑燃听着走廊里渐行渐远脚步声,过了半天才慢慢爬起来,回到沙发坐下。
茶已经彻底凉掉了,捧手里时候掌心不禁被刺了一下。
胸腔里激扬情绪这时候已经慢慢沉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