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传的,说我见死不救,把荣国府老太君——我的嫡亲外祖母气得卧床不起。”林璐抿了抿唇角,已经冷静了下来,皱眉道,“就是这么一传,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我哪天哪时哪刻去了贾家,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还给了老太太的贴身丫鬟一巴掌。”
于皖凌听得大惊失色,赶忙道:“大爷说的可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心黑,竟然泼下这样的冷水来。”如今最讲究人伦,不孝者就可能被打成不忠,于皖凌出身官宦世家,对其中的利害知道得很清楚。
“心黑?真是心黑,你觉得是谁编出来的话呢?”林璐撇了撇嘴巴,“还能是谁,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帮子西贝货。”
这话说的吧,谁不知道铁定是贾家人给说的,关键是不能明着说出来,说出来谁脸面上都不好看,这事儿得装傻。
林黛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事情还没有定论呢,哥哥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生这档子闲气干什么呢。”
自家人说话还要顾忌这些,林璐觉得很没意思,往凳子上一坐,叹气道:“事情连刘统勋刘大人都知道了,可见传的沸沸扬扬的。”
他懊恼地一拍自己的光脑门,颇有些自责:“嘿,这下子我就算考过了笔帖式,私德不谨肯定也是不行的,我果然跟官场扯不上关系了。”
林璐说完装模作样抬头,看清楚自己媳妇和妹妹颇为黯淡的脸色后,在心中暗笑三声,这下子好了,真该感谢贾家放出来的流言,自己终于可以尽情享受人生,而不是为了该死的四书五经痛苦挣扎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哥哥有跟子毓说过吗?”林黛玉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这才几天啊,流言怎么可能传的这么快,跟有人推波助澜一样。
林璐以往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他脑子里天生缺乏搞政治的那根筋,愣了一下才道:“你这么说也很有道理,我立刻让虎牢去查查。”
让虎牢查就等于间接告诉了林琳,林璐本来以为此人最迟也得第二天就过来一趟,没有想到林琳不慌不忙等到了三天后,才往林府走了一遭。
“那件事情啊,你放心吧,碍不到你的事儿。”林琳抓着茶杯冷笑了一声,“贾家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只要有点最起码的思考能力,也不会跑出来干这种事情。”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人在后面搞坏?”林璐对这个其实不是很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对我没有影响吗?”别啊,我可不想当官。
“五阿哥和小燕子本来下场不至于这样凄惨的,都是因为他试图把我给咬出来,没成功,崩了自己的牙。”林琳眯了眯眼睛,眼底流光闪烁,“难免有人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来,先拿你泄愤。”
林璐立刻明白了过来,现在这个时节还会跟五阿哥小燕子这两个扫把星抱团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选了:“你是说这流言是箫剑想办法传出来的?”
“他活动得越频繁,自己露出的马脚就越多,到时候一头的小辫子等着人揪,自寻死路也怨不了旁人。”林琳一眼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勾起唇角,“别傻了,这事儿我在皇帝那边报备过了,他是知道的,到时候处理了箫剑,还要算你一大功,自然会有人出来避谣。”
林璐蔫蔫点头。
第章
大理寺的大牢幽暗阴森,时不时有八人组成的卫队巡逻而过,每一个牢房都没有死角。其中位于最里侧的牢房被看管得最为严密,门口另外安置了一左一右两个侍卫看管。
其中一个人站的明显不是很安稳,他摇摇晃晃,时不时跺跺脚,面色泛红,忍了半天终于没能忍住,转头低声道:“兄弟,麻烦你现在这里给看着,我去趟茅房,实在是憋不住了。”
“怎么,晚上吃的不合适?”另一个侍卫也没有当回事儿,对他十分友善地点点头,调侃道,“是不是吃媳妇做的饭不够满意,自己偷偷摸到八大胡同去了?”
“瞎说什么呢你。”那侍卫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着,“我估摸着是晚上吃的确实不合适,我得先去了,你看好了,要是丢了人,咱们都要掉脑袋。”
他的同伴不是很在意地挥了挥手:“行了,你放心地去就是,早去早回,别耽搁了。哪这么容易出事儿啊,这里可是大理寺。”
拉肚子的侍卫跑出去了,留守的侍卫往牢门中间走了几步,确保不会有人趁着守卫力量不足从牢门直接冲出去逃出生天。
他站了没一会儿,看着一队巡逻队走过,突然感觉到脖颈下侧一阵发麻发痒,眼前一黑,张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直接就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上一波巡逻队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离下一波到来还有一炷香时间,从房梁上投下一片阴影,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从昏倒在地的守卫脖子上拔下来一支拇指长短的吹箭。
箫剑试探了一下守卫的脉搏,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当然并不是真的在乎一个给满清狗皇帝卖命的人是死是活,但是人活着就表示皇帝有可能会怀疑这是一场监守自盗、由内鬼引起的越狱行为,今儿分派人手严加拷问这个无辜的侍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追兵追赶的效率。
箫剑相信被关入大理寺这么多天,自己的亲生妹妹小燕子境况一定很凄惨,他们此时需要做的不是报仇,而是逃命,在这个档口,箫剑并不想节外生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