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
都坐下后,随便聊了几句,刚刚走开的服务人员又回来问点菜。之前王观新和我说过请客,不过每次沈律岑和王观新他们吃饭,每次都不让他们破费;也是因为有时候去的餐厅价位高,大家也不熟悉叫菜。
这次照例是沈律岑主意,不过没要酒。王观新今天也说不喝,他明天一大早要出席一场医学研讨会。
那菜陆续上来,我们三人一面吃,一面闲聊。王观新问我看剧的感想,我兴高采烈地说了很多。他说:“听起来不错,票现在还好买吗?”
我还没说话,沈律岑已经说:“假如想要票,我能问问看。”
王观新大概不好意思,马上说:“那不麻烦了,我就是说一说,可能也没时间看,明天会议结束就要回去了。”
之后又聊了别的。途中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头只看见王观新在位子上。我左右看,还没问,听见王观新说:“沈先生走开去听电话了。”
我点头,又坐下。王观新说:“刚刚真的吓一跳,你不是说他晚上还要拍摄吗?”
我哈哈笑,说:“本来真的要拍摄的。”又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他现在拍的电影,那个偶像王民琀也有演出。”就解释了一遍。
王观新说:“暂停要暂停多久?”
我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大概不会太久。”
王观新点点头,突然左右看了几下。我说:“怎么了?”
王观新说:“四桥,有个事我说出来,你别不高兴。”
我一时好笑,又奇怪。我说:“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不高兴。”
王观新看看我,说:“其实我们一直也想告诉你,但不知道怎样开口,曹盛和莉昀都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但我想想,我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顿,又说:“而且我觉得就是因为已经互不相干了,更没什么不能说。”
我一怔,可突然有种念头。这一时也说不清怎样的心情,我只能说:“嗯,你说吧。”
王观新说:“上礼拜我们都收到高中同学会的通知,电话通知的,主办人是叶婷,你记得她吧?以前的班长。她和简玉瑾当年很好,到现在偶尔也联络,所以知道她和曹盛交往了,她拜托简玉瑾问曹盛你现在的电话号码。”
他又说:“简玉瑾问曹盛了,曹盛没说。”
我安静了一下,看看他,说:“其实说了也不要紧。”想想,又说:“等一下,该不会他们两个就是为了这个吵架吧?”
王观新说:“不是吧。”又说:“反正他们一向是一点小事就能吵架。”
我笑笑,“说得也是。”
突然王观新说:“这次同学会他会去。”
我一顿又愣住,一时好像要茫然起来。
王观新说下去:“叶婷在微信上开了群组,把班上大部份同学都加了进去。她就在群组里说的。”一顿,又说:“当年他其实是去美国了,听说在那边继续读研,之后在当地做事,这几年似乎都没回来过……”
我还是没说话。不知道能说什么,王观新的声音像是从好遥远的地方传到耳朵里,明明他说得很清楚,但彷佛非常难明白。只是终于知道原来那人当初出国了,难怪当时怎样也联系不到人;他家里当然不会告诉我,但我想着都认识的几个大学同学一定也知情。
王观新此时是看看我,说:“四桥?”
我一顿,说:“没事,我,我……他,那他现在是回国了?”
王观新说:“嗯,听说是回来做事了,好像就在s市这里。”
我怔了一下,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那偶然一瞥的印象。可能那真是他,想不到能这样巧?我想了想,还是只有沉默;也是因为不知道还能怎样反应,反正对方回不回来又回到哪里早已和我不相干。
王观新这时说:“我们都不去同学会,不过简玉瑾会去,曹盛大概免不了要被拉着去了。”
我点头,看他神情凝重似的,就一笑,说:“你看,曹盛他嘴巴不承认,但现在还没结婚,就这样怕老婆了。”
王观新看看我,也笑了。之后彷佛有默契似的都不再说这方面的事。
一会儿后沈律岑回到了位子,我和王观新已经聊起了他和张莉昀的婚期,他们在一块也要两年了,两方家人都有共识他们有一天结婚,不过这样久了,一点也不见动静,不急都要急起来;两人每次回家不免要被催促。
我说:“你们还是找个日子办一办吧。”
王观新没有回答。其实我也知道他的困难,这话就是说一说。
而今天见面就是吃顿便饭,吃到甜点就差不多了,也已经晚了。我们和王观新在酒店门口道别,直接上了一辆在酒店前排班的出租车回去。到睡前,我看见沈律岑拿手机,这才想起他在吃饭那时出去接的电话。
我不禁问:“吃饭时那电话,是不是有事?”
沈律岑把手机放到床边的桌上,一面说:“不是,只是通知角色更换,另外确定停拍一个月了。”
我点头,又说:“真的换了?”
沈律岑说:“嗯。”
我说:“其实他真的有点可惜。”看看他,又说:“这样说是有点不好,不过多亏他,你现在能休息整整一个月,不然我看这部片好像要拍好久。”
沈律岑笑笑,看看我,说:“抱歉,当初没和你商量好就接拍。”
我一怔,赶紧说:“我不要紧,就怕你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