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沈律岑不说话,但依稀看了看我。陈劲他们也一块向我看来,我不好意思扫兴,说:“我都好。”
沈律岑便说:“那就去一会儿。”
于是就一块去了。
大家从后门出去。现在有点晚了,后门这儿又对着安静的小路,分外感到幽暗,本来还有几个戏迷跑到这儿守着,已经让工作人员一一劝回去。
那小吃店就在这条路出去不远的路上,那招牌灯在夜里特别醒目。店内这时客人不多,似乎都是老顾客,陈劲和剧团的人出现,他们像是都认得了,倒没有特别惊讶,不过看见沈律岑,那眼睛一时瞪得非常大,依稀交头接耳,不过幸好没人走过来绊住他说话。
这里只有开放的桌位,老板让大家进去坐最里头大的圆桌。陈劲先为我们介绍过其他人,这时坐下又慎重地介绍一次,其他的除了那两三个剧团演员,另外是这次剧目的导演,以及在开演前也见过的郑平南。我这才知道陈劲也受过他的指导,或者说在场的人都接受过他的教导。大家对郑平南的态度都是非常敬重。
也又听见说郑平南这几年已经算是半退下来了,偶尔受人拜托教戏。他提了几个名字问他们的近况,似乎都是剧团熟悉的人。
谈话间,叫的菜上来了,也有酒,大家都是浅尝,倒是郑平南推辞不喝,大家不好意思勉强,而沈律岑去另外帮他要了热的茶。吃饭的气氛是很好,陈劲他们谈起这两天排演的趣事,以及今天开演前其实有点小状况,不在座的一个人当时是忍着肚子痛上场,一下台马上跑厕所。
一个人说:“我和他演对手戏,他在台上公然排气,我差点憋不住。”
大家都笑了。
这顿宵夜没有吃到很晚,剧团明晚一样有场次,一大早就要排戏,在座的几个人都是重要的角色不能不去,何况郑平南在,也不敢玩闹的太晚。
陈劲和剧团的人一样住在附近的酒店,他们走路回去。而我们和郑平南一块走到另外的路上,他的车停在那里。
郑平南和沈律岑说话,问他接拍了什么戏,知道是方仪的戏,说:“他的戏是不错,就是慢。”
沈律岑说:“方导演对细节的琢磨是多一点,不过拍他的戏收获也很多。”
郑平南说:“这次到这儿拍多久?”
沈律岑说:“可能三个月。”
郑平南说:“三个月能拍完的话,那真是创了方仪的纪录了,我看需要观望。”
我想着这话非常不错,今天看沈律岑只拍了一段,也没拍完,能够想见这拍摄期一定漫长。而沈律岑这时是笑笑,彷佛之前已经预料到了。
郑平南又说:“今年真是没有看见你的戏上映,我听说你去年没有接拍任何一部戏。”
沈律岑说:“我想着休息一阵子,也能多一点时间看剧本。”
郑平南点点头,说:“你这两年的戏,我都看了,类型是差不多,不过能看出你在每部片的表演花的心思和层次都不同,但确实还是需要沉淀自己的时间,停一停也是好事。”
这时走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前,郑平南开了锁,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沈律岑说:“我们住的远,您来回不方便,这里叫车坐很容易的。”
郑平南点头,他开门上车,不过没立刻开走。他降下车窗,和我们道别,他是依稀看看我。
从去吃东西开始,我大部分是沉默,也不是不高兴,主要不熟悉,何况一个比一个会说话,也有趣,听他们说更好玩。而刚刚一路走来,沈律岑和他交谈,那像是长辈关怀的口吻,也不容易和不方便打岔。
这时郑平南说:“我记得听说你是圈外人。”
我一时拘谨起来,说:“是。”
想不到郑平南微笑,说:“辛苦你了。”
我一怔,不禁看看沈律岑,他也微笑。又听郑平南说:“好了,我要走了。”
沈律岑说:“您小心开车。”就带着我向后站开。
郑平南把车开了出去。
我看着那车走远了,不禁说:“你说得对,他的人真是很和气,没有看起来的严肃。”
沈律岑笑笑,说:“我们也回去吧。”
我也笑,说:“嗯。”
沈律岑打电话叫了车后,拉了我的手握着一块走去约定的路口。他看看我,说:“今天开心吗?”
我点头,说:“嗯。”又忍不住笑,说:“本来我想着怎么开口请他签名,结果他先签好了。”
沈律岑笑笑,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拿过他的签名吗?”
我说:“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演出的舞台剧,要当一个纪念。”
沈律岑笑了笑,没说话。我看看他,想想说:“我只顾着我自己高兴,都忘了你一大早去拍戏之后也没休息,你一定很累吧,等一下回去就赶紧睡了。”
沈律岑向我看来,微笑,说:“好,回去就睡。”
隔天早上睡醒,我想着以后说话必须说清楚,同样的字引发的结果是太两样;比如现在,我要特别费力地爬起床。这时沈律岑当然已经出门了,他今天一样要继续拍摄。
我照例先看手机,有信息,沈律岑发来的,他说:早上做了粥,在厨房桌上,吃之前记得加热。后面又说:抱歉,昨天不注意做太久,没顾及你的体力。假如还是累,吃完再去睡。
我读着是不能不回味起昨晚回来以后的情形,想得越深越要羞窘起来。我键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