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来:“有本事你来答。”
孟良冲门口探头张望的小鬼招招手。
“过来过来,我跟你说啊,‘为什么’这个词是一句咒语,说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为什么呢?”
孟良没好气地说:“因为我就是说了这个词,你看,遭报应了吧。”他举起魔爪,变声吓唬:“打针,可是很痛的哦!”
小孩立刻撇起嘴掉头跑了。
“看见了?”孟良歪歪脖子:“一秒种搞定。”
焦赞鄙夷地看着他:“你还有爱心吗?”
“我干嘛要对他有爱心?他又不是我儿子!”孟良气愤。
“他是你弟!”焦赞瞪眼睛:“我都懒得说你,你弟过生日,你什么也没说,我们就这么空手来,连个礼物都没有。”
孟良头垂下去,伸手在被子上挠了挠,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也......也不是没有啊。”
晚饭的时候,四个大人帮小孩一起吹了蜡烛。孟良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皱巴巴的纸团,往前一伸:“来,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几双眼睛聚焦着肉乎乎的小手拆纸,孟爸心里尤其五味杂陈。
焦赞在惊讶中直觉是孟良的恶作剧,等真看到东西,才愣了一下,面目扭曲起来。
一个制作精良的黑色车铃,ab的英文。我勒个去,镇店之宝什么时候被这家伙顺手牵羊地偷来了。焦赞忍不住对准孟良双目开火。
孟良人如其名地报以一个天真纯良的微笑,虚弱地合掌额前。
岂有此理!
孟爸和明姐表情迷茫,这个东西,酷是酷,看着怎么也不象是给小孩的呀,幸好小贤没什么品味,只要能发声就很高兴了。
孟爸拍拍大儿子的肩膀,摸摸小儿子的头,谁说这不是兄则友弟则恭,一家团圆的画面呢?他嘴上没出声,心里被极大地治愈了。
孟良毕竟体力不支,也有一半是逃避,趁着孟爸拉着焦赞下棋,又倒回床上。一开始还能听到车铃的声音,后来就一片空白了。睡得正沉的时候被人推了推,他挥挥手,翻个身,拒绝回应。
焦赞不依不饶:“哎,你干吗拿我东西?”
“别吵我,你当我买的。”
焦赞气坏了:“你买的,你给钱了吗?”
“先赊着。”
“这是非卖品!”
孟良真被吵醒了,恼怒地说:“你烦死了,明天再说行不行?”
焦赞更生气了:“提起这个,你说好两天的。现在你爸说,要你好了才能放我们走......”
“你现在让我睡觉,我明天就能好。”
“明天也来不及啊,还要买票,要不,我先回去,你慢慢养吧。”
“那怎么行?”孟良半支起身体:“我们要共进共退,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爱人,我病着你应该心急如焚,恨不能以身代之,咱俩就是一个整体,你怎么能单飞呢?”
焦赞心里佩服孟爸的确中文教育抓的好,气鼓鼓地说:“可我后天晚上还有个商演,不能缺席。”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不是意外嘛。你放心,我爸能找到人定票,我们后天飞,当天回,一定能赶上的。”
“打包票?”
“打包票。”
焦赞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
“请问你现在可以让我睡了吗?还是要大战三百回合?”孟良把“唇枪舌战”挑衅地省略了。
焦赞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对捏手指:“你是烧坏了想找人松松骨吧?”伸手拽自己被子:“还给我,别把病菌传给我!”
“哦?你不是说玩车的人百毒不侵吗?哎,哎,你去哪里啊?”
“孟叔叔让我去别的房间,怕你传染我,不过我估计,他是怕我影响你休息吧。”
孟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他放屁!我不怕,欢迎影响。”
焦赞已经抱着被子大步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让他陡然醒悟自己说了什么,疑惑地侧过头,恩?真的烧坏了?
光线闪动,焦赞又推门进来了,走到床前伫立不动地沉默着。
孟良的心跳在黑暗中猛地剧烈起来,不......不是要动手神马的吧?正忐忑间,对方声音低低地开口了。
“其实,你爸挺疼你的,你别老跟他杠。”
孟良意想不到,只嗫嚅了一个“我”字就难以为继了。
“你还没发现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你其实,也很......”
“是又怎样?别说了!”
孟良粗暴地打断他,用被子蒙住脑袋:“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过了一会,脚步才开始移动,跟着门被轻轻关上了。
可恶,还真是个喜欢管闲事的家伙啊!昨天意识迷糊中,被那人用带着他味道的衣服裹住,背着疾走的感觉似乎还在。
你最好识相地离我远点,孟良恶狠狠地想,不然......
不然,本来老实的,也要不老实了!
作为一个如不上班必定睡到自然醒星人,孟良以病为名,明明听到外面老爸故意提高音量的说话声,却依然故我。
孟爸开门探了探,摇摇头虚掩上:“小焦,吃完饭跟我下去溜溜。”
焦赞应了。他早憋得无聊,即使只是以龟速陪着孟爸在附近的小型公园慢跑,也觉得精神为之一爽。跑了一圈热完身,孟爸两腿分立,凝神屏气地开始站桩,过了一会手抬手落打起了太极。
焦赞在一边看着,慢慢视线落到了远处。有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台阶上练街车,才刚起步,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