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男人的额头,只觉得两个鼻孔都塞满白花花的棉花团,一边打着瞌睡的男人乖乖的模样也很是讨人喜欢。
“咳......”年轻的医生坐在一旁不习惯的看着黑耀难得柔化的表情。
“他流的血有些多,你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问题?”黑耀回过神来,恢复一样的神情,面无表情的道。
“......刚才碰到他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发烧了。”
“怎么会突然就发烧了?”
年轻的医生不由的白了黑耀一眼,“至少给他加条被子吧,这种平房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这种天气晚上盖这种薄被子不生病才怪。”
黑耀这才发现这里没有暖气的事实,还有裹着丁一洛的那条没有多少厚度的被褥,脸色就沉了下来,扯起被子,把丁一洛的胳膊放进去,又裹紧了被子,就这样横着抱了起来。
丁一洛原本已经睡过去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起来,想动胳膊才发现自己被裹得跟寿司条是的,瞪着眼睛看抱着他的黑耀,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这是干嘛啊!”被横着抱起的姿势太窘迫,丁一洛本能的挣扎。
“别动。”黑耀出声警告,搂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就这样抱着他出了小平房。
越被黑耀这样抱着走,丁一洛心里越突突。
果然就这样当着众人面被黑耀抱着进了主宅的主卧室,刚被放上床,丁一洛就挣扎着从被子里出来,一边抗拒着,一边要离开。
真是开玩笑,那时候怎么离开这里的他可是记得清楚,那个男生讽刺轻蔑的眼神他还历历在目呢,如今又是这幅模样回来,别人还以为他故意装可怜博黑耀的同情心呢,天知道他可是一点这种歪歪心思都没有。
他刚起来就被黑耀不动声色的按回去,他再起来,又被按回去,一来二去本来因为发烧有些虚的身体就开始冒汗了,“我真没事儿,鼻血不是也不流了嘛......”丁一洛鼻子被堵着,带着浓重的鼻音,被黑耀再次按在床上也有些要发火了,“你让我回去能怎么的?”又像是提醒黑耀是的,神秘兮兮的小声到,“你,你让别人看着大半夜带人回来也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耀把头请摁在柔软的枕头上,把室内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几度,扯过一旁的被褥连带着裹着丁一洛的薄被一同盖在上面,边试着他的额头边说道,“这是我家,只有我说别人不好,没有人敢说我不好。”
丁一洛整个人都被黑耀扯来的棉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眼睛和鼻子在外面,还想着要抗拒,就听黑耀威胁道,“你还要不要接二二的电话了?”
然后丁一洛就老实了,只露出的一双因为生病有些微微发肿的丹凤眼哀怨的瞪着他。
紧跟来的年轻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药和退热贴,黑耀随手接过,倒了水给丁一洛喂了药,又把他裹回被子里,抚了抚他额头上的碎发,亲自把退热贴给他敷了上去。
打发走了医生,黑耀又起身去了卫生间,找了个小盆,接了一些温水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端到床边,把毛巾在温水里湿透,掀开盖着丁一洛半张脸的被子,一点一点的,仔细给他擦拭脸上还沾染着的已经干涩的鼻血。
毛巾的质感很柔软,可是黑耀似乎没怎么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略微有些笨拙,手劲力道也掌握不好,擦在脸上有些痛,丁一洛还在为黑耀的威胁怄气呢,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停尸,任由黑耀给他擦拭。
被细细擦拭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人就变得格外脆弱,对于黑耀别样的温柔,眼睛直觉得烫,鼻子也发酸了。
身上那种不舒服的热度虽然让丁一洛一直睁不开眼,很快就又开始晕晕沉沉地做起梦。
他梦到第一次和黑耀见面的时候,梦到死缠着赖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还有那时他单膝跪地拿着精心挑选的戒指在众人面前跟他求婚的场景,那人就笑了,接过他手中的戒指,又大力的揉了揉他的头顶......求婚戒指他很是宝贝,天天戴在手上,连洗澡睡觉都舍不得拿下来,那时只要看到那个男人手上和他同样款式的戒指,他就有种幸福的要飘飘然的感觉......
然后那个戒指也不见了,具体他也不清楚何时不见的,可能是那时他回黑耀家拿行李结果和他身边的男生发生冲突被他绑住扔在床上挣扎的时候丢失的,也可能是一无所获磕磕绊绊离开别墅时晕倒在半路被小偷偷走了,总之就是不见了。
那段时间他过的很不好,浑浑噩噩的,也是过了很多天才发现,发现戒指不见的那天他就在出租屋里愣愣的盯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一下午......
那时伤心又凄凉的心情,直到现在还记得......
然后他又梦到了多年后两人再次相见,男人似乎对他不一样了,还在他喝醉的时候用很温柔很温柔的目光看他,还用长长的手指摸他的脸,反复的亲吻他的额头......之后又用那么坚决又认真的表情说着什么“我想要的,你应该察觉了吧。”害的他又一次义无反顾的沦陷其中。
他那时候真的以为他们又可以重新戴上一样的戒指了。
结果到头来仍旧是败得一塌糊涂......
丁一洛反反复复地清醒了又迷糊,迷糊了又清醒,梦里的回忆和病痛一样烧的他难受,不知不觉枕头也湿了一大片。
他年轻的时候以为能和黑耀在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