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地走在街道的人,时不时遇到熟识的邻居时的热情招呼,甚至孩童的追打喧闹声,都让人感到舒心。
“杜嫣决定哪天回来没有?到时候如果你忙我可以去接她。”车减了速,慢慢地穿过稀疏的行人。
“还没定下来,她在学校还有事情没弄完。”
“那确定了告诉我。”
“嗯。”杜淳也不准备和谢锦台客气。
车慢慢地开到了一条小巷外,杜淳家的房子已经可以看到了。
巷子里就三个院子,除了谢锦台的车以外就没别的车,所以平时出入都很方便,但今天是个例外。
前面不远,一辆车霸道地挡住了去路。
“哪个白痴把车停在路口。”谢锦台抬眼就骂。
巷口处停的是一辆黑色轿车,车身在路灯下反射著耀眼的光泽,不是新车就是刚清洗过的,很是吸引人眼球。
但那车停的位置正好挡著谢锦台拐进去,於是他有点冒火。
等他开近了,发现那该死的车居然是一辆劳斯莱斯,於是更不爽,不停地对著车按喇叭。
“谁的车!赶紧开走!”
劳斯莱斯就能随便停放?谢锦台一边按喇叭一边把头伸出窗外喊。
幸好没过多久就有人快速地从里面走出来。
“咦,怎麽是从你家出来的?找你的?”
杜淳也愣了一下,然後蹙眉道:“应该不会,我朋友没有开这种车的。”
说完,杜淳疑惑地看了一下谢锦台,他正要问会不会是找谢锦台的,就看到那几个人後面钻出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大鬼头,这几个叔叔来找你哦。”
那小身板儿超越过几个穿著西装的男人,径直朝谢锦台的车跑过来。
谢锦台顿时纳闷不已。
那些人一样的著装,派头不小,给人全副武装的感觉,难不成是来讨债的?
但这也不可能──谢锦台最近都按时在还钱。
那几个人男人迅速跟著孩子朝这边走过来,最後停在了车外。
在谢锦台想著要不要拉著杜淳下车奔命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高大的男人认真地打量了谢锦台几眼,而後突然朝他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锦台少爷。”
车里的两个人都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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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正儿八经地叫“少爷”,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谢家还未败落,谢父事业如日中天,谢锦台少爷还是养尊处优的小王子,日子天天美好。
但谢少不当真的少爷已经很久很久,以至於那人那麽恭敬地朝他弯下腰的瞬间,朦胧的路灯之下,谢锦台竟错愕地觉得是不是自己突然穿越。
而後,谢锦台就“噗”地笑起来,他真的觉得好可笑,当他反应过来,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一张他许久不见的脸。只是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於是谢锦台笑得不可自已地回头望著杜淳:“告诉我,是我出现了幻听。”
但他身侧的男人却朝他摇了摇头,定定地看著他快笑出泪来的眼睛:“谢锦台,他们是来找你的。”
谢锦台又看到了他的母亲。
十年未见。
十年杳无音信。
他以为此生再不会相遇的人。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情绪,过去很多年他一直在恨著她,再後来的几年他不再恨她了,他开始刻意地忘记这个无情地抛弃他的人。
可是就在他开始对过去的一切,包括背叛,变得毫不在乎的时候,她却竟然这麽突兀地再一次出现在了谢锦台的面前。
谢锦台想过,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会过得多麽艰难孤独,在他最恨她的那段时日里,却仍旧祈祷著上天不要让她受太多的苦。
可是,原来他都猜错。
他们在富丽堂皇的豪宅里相见,他终见她过得一点都不差,周身贵气,富不可测。甚至比当年也不逊分毫。
谢锦台这才知道,一直以来的自己就像个傻瓜,原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对方并不需要一点他卑微的祷告。
那麽为什麽这麽多年她都不曾来找过他?
她的亲生的,唯一的儿子?
她改嫁他人,却让他一个人流浪在外,为生活而出卖ròu_tǐ,无谓尊严?
既然如此,那麽现在回头再来寻找他,又是何必。
谢锦台的母亲站在亮堂堂的灯下看了谢锦台许久,仿佛因为这一场重逢而激动得忘记了前来相认。
而谢锦台只是讷讷地看著她,一点也没有重新相遇的惊喜。
直到好一会儿之後,谢母终於含著泪,喊了一声:“小锦”,并朝谢锦台快步地走过来,试图将她的儿子抱入怀里。
但谢锦台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之前退了两步,撞到了一个男人怀里。
“……小锦。”
谢母因为谢锦台的躲避而呆住,她错愕,也深情地望著自己的儿子,眼神里还有说不尽的思念与愧疚。
但谢锦台不为所动。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他甚至连思考都不能,眼前刺眼的灯光让他觉得头晕目眩,心痛如绞,几欲倒下。
十年前那种被深深地背叛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谢锦台的身心,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尽是冷汗。
幸好,身後有人牢牢地、坚定不移地扶著他,那人身上滚烫的热度隔著衣物传达给谢锦台,让他发颤的牙齿和身体还能保持著最後的镇定。
“她不是我妈,”谢锦台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眼都没有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