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痛,基恩快速的将人放平在地面。

不用翻看查找,上身短衫从腹部开始,早已让腥红润渍,基恩试图轻轻翻开短衫,意识薄弱的若风竟然因此而痛得短暂清醒。

一道从左腹上方横亘至右侧腰间的刀痕赫然矗立眼前,痛得基恩眼前几乎一黑,用力握紧了若风的手。

他伤了多久?战了多久?又站了多久?基恩翻起若风短衫的手微颤,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痛楚而短暂清醒的若风虽然全身被汗水丶血水浸得湿透,却勉强的反握住基恩的手,试图扯高嘴角,露出一抹难看无比的笑。

"……没事了。"若风轻轻的吐着气息,眼前有些模糊。

他想他是因为太痛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他的主人怎麽会眼眶泛红呢?想着想着,若风终於还是又一次的昏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若风闭上眼昏睡过去的样子,基恩从没有这麽憎恨过自己身为奉家家主丶身为国务卿的身分。

纵使他手上握着初代的空间钮,纵使他是百年来初代的第一位操控者,只要他一天顶着国务卿的身分,没有人会允许他并肩与若风一同面对敌人。

甚至连若风将初代交给他的目的,也是将初代视为他逃生的退路,而不是邀请他一起出战。

只因为他是帝国的国务卿,只因为他代表了帝国的安稳。

身为奉家嫡系长子,从小他就被教导着与人保持一定距离,他像是活在这个人世间,却又并不真正活着,因为他身边的人随时可能被牺牲,就像一枚不值钱的棋子,随时可以遗弃,直到今天,他看着他的奴隶丶他的雌性挡在他的身前,成了棋子。

愤怒的基恩压抑着恐惧与怒火,安静的被坦汀请到一旁,让前来接应的陆战机甲营军医接手查探若风的状况。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位军医拿着医疗仪器在若风身上比画着,然後给若风打了一剂针剂,强行将昏迷过去的若风唤醒。

"我把你身上看得到的伤都简单止住血了,你必须告诉我还有哪些地方我没发现的。"军医几乎是冷血的命令着若风。

从昏迷中被强制苏醒的若风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痛楚再一次打入黑暗,他勉强自己集中精神,指出了背後的几道伤。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这样见面?"军医拿着医疗仪半开玩笑的抱怨着。

"我们可不可以都不要见面?"若风强打起精神回应着,这次陆战机甲营带出的军医,竟然又是鲁迪,若风实在是感叹这世界未免也太小。

鲁迪医师呿了声,对门口招了招手,唤来了医疗运输的仪器,在冈多列的协助下将若风抬了上去。

正当鲁迪起步要走,若风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让他弯下腰小声的问了他几句话。

鲁迪愣了下,然後摇摇头,说了些什麽,然後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眼被坦汀护着一脸阴霾的基恩。

基恩没有留意鲁迪投过来的眼神,他的全副心神投入了怒焰中,熊熊的烧向了童年的玩伴丶未来的帝后——岚琪。

被基恩阴沉眼神瞪视的岚琪偏着头,似乎不想丶或者不敢面对基恩的眼神,匆匆的在陆战机甲营派出的重兵保护下,离开了混乱又血腥的宴会场。

基恩目送着岚琪被陆战机甲战士包围着离开会馆,目送着若风被医疗仪器包裹着离开会馆,他拿起了通讯器,按下了那代表着国务卿至高无上权柄的通讯号码,咬着牙哑着嗓的对着通讯器的另一头低声下了命令。

护卫着基恩的坦汀站得很近,所以听到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基恩。

然而基恩没有看他,基恩没有看留在宴会场中的任何人,甚至他奉家的长老,他也没有去看。

踩着怒火滔天的烈焰,基恩一步一步走出了会馆,走上了护卫森严的国务卿用车,直奔往军部大楼。

☆、冲冠一怒 (1)

震惊帝都的一战之後,位高权重的基恩和岚琪,以及单骑抗敌的若风都静默得彷佛让人忘记了存在。

当天被送往帝国首府军医院的若风由半路会合的陆战机甲大队长亲自送入手术室,安排了最高规格的医疗与护卫,陆战机甲营的立场很明确,单骑抗敌的若风·德拉瓦,是骁勇善战的r丶是全星际帝国难得的天才机甲战士,光是名号便足以退敌。

同样是被陆战机甲战士包围着送走的岚琪,整天都待在王室为他特地安排的迎宾会馆中,周边警备森严,他更是寸步不迈出会馆。当天在场的各世家权贵们都听得清楚,胆大包天到侵入帝都围攻一室贵族的人所为何来。

岚琪是王室底定的联姻对象,大婚以昭告天下,帝国丢不起悔婚的脸,但不代表险些受到池鱼之殃的贵族们必须喜欢这位还没入门的未来帝后,因此原本就僻静的迎宾会馆,更是显得孤寂冷落。

一众亲眼目睹的权贵们惊艳於若风的擅战,更讶异於他雌性的身分,对於岚琪则是充满了感慨或者隐隐有些愤怒,然而对於那天之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基恩,却是充满了不安。

因为他们的国务卿,怒焰滔天的基恩,自当天起便没有踏出军部大门一步。

没有人知道那栋肃杀庄严的楼里到底在进行些什麽,又或者大家隐隐在期待着些什麽。星际帝国好武擅战,数百年来雄霸星际给了他们骄傲的本钱,如今他们骄傲的帝都被敌人轻易潜入,他们崇敬的国务卿与王室未来帝后被人围起来扫射,他们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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