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的似乎不太一样。难道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目光瞥向几乎裸露上半身的男人,最后视线停留在他一对锁骨间狰狞的伤口上。
“这是怎么回事?”轻柔的抚过那凹凸不平的交错疤痕,可怕的疤痕几乎覆盖了他整个锁骨部分,在聂远之白皙的皮肤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痕迹。
“伤。”一直闭口不言的聂远之在琳琅瑜邪强势的目光下,良久才答出一个字。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能够忍受侮辱,但却不想被人重新揭开这段足够让他痛不欲生的过往。
“本王知道这是伤,本王不是瞎子。”聂远之的回答显然让琳琅瑜邪十分不满。
琳琅瑜邪是什么人?这个世上,武功能出其右的人不出五位。利用深厚的功力,只消稍稍一探他便能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否有武功。
脉象绪乱,真气四散,丹田受损,经脉皆阻。
“好,当真是好!”琳琅瑜邪突然发起狠来,说变脸就变脸,笑得狰狞:“我的人也有人敢动,很是好!”一把捏住聂远之的下颚,令其无法躲避的与自己对视:“说,武功是被谁所废?”
心中怔愣,然随后却露出一抹笑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琳琅瑜邪面前笑,却让琳琅瑜邪永生难忘。这一刻的聂远之,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一分怅然二分落寂,三分痛楚四分无奈,然在最终,却统统化为了淡然。仿佛这个世间,他本不该挂记太多,也无可令他记挂之事。
“若我说是我自己,你待如何?”
舍弃卑微的自称,舍弃虚伪的敬畏。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情,是属于聂远之的本性。然而,可悲可笑唯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了什么,他才将这份傲然再次展现,是为了谁他甘愿成为琳琅瑜邪眼中的特殊,只为令其转移目标。
“你自己?”
琳琅瑜邪从惊讶中回神,抚平被撩拨起涟漪的心湖,复又紧蹙双眉,显然是不信聂远之的话。
“为何要这么做?”捏住聂远之的双颊,他不容置疑的命令:“看着本王的眼睛回答,不许欺骗本王。”
“哎……”一声喟叹,聂远之抬手未伤肩膀的那只手,试图令琳琅瑜邪松开双手:“这样让我如何说?”
被捏着双颊,他的话无法说得顺畅。于是,琳琅瑜邪松开了手,只是压在在他身上的身体却未移动分毫。
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聂远之不卑不亢的回答:“废去武功的理由很简单,我想琳琅王一定能猜到。既然要来北国,那么有没有武功又有何关系?或许,没有武功才合您的心意不
是吗?”
一个被送来敌国作为交换质子的将军,不该有的东西,就不应保有。这无论对海青还是对北国,都是必须的。
“哼!”
原以为会听见对方表示满意的话,可聂远之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么一声冷哼。接着,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刺痛,长发被人一把拽起,强劲的力道迫使他扬起下颚,纤细的脖子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高高扬起。
困难的对视琳琅瑜邪,震惊的看着他低下头,接着脖子上一阵疼痛。
“果然是小人作为。我北国,从来不会忌惮被送来抵物的区区质子。若能在本王面前刺杀本王,若能在本王的辖地掀起风浪,那也要有这个本事!若真如此,那便是本王不配做王,不配一统北域,本王便是该死。恐怕是海青皇帝还有那墨彻,怕你来此之后有朝一日会报复反叛,才会将你逼得自废武功吧?”
这本是试探,琳琅瑜邪不愧是北国雄主,今日聂远之算是真正了解到。这位霸主不仅武功卓然,心机城府更是深不可测。
若非自己早一步佯装垂眸,若非自己本就无法抑制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那么此刻,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会在他刚才那不经意的揣测间令其窥得心绪。
唇角隐没了笑意,眼底闪过悲寂。他想到墨彻,想到那日他来将军府邸,在那片温柔后可怕的深意,想到他用无奈与怜惜,就为换得自己心甘情愿的一句承诺。
墨彻啊墨彻,明知道自己无法拒绝,所以才将家国天下摆放在自己眼前,在自己临走之前,谈及海青的将来。
——远之,你只能是海青的无敌将军。
那么,如何才能只能是海青的无敌将军?在你将聂远之换取那些大义以后……
——远之,你是最利的宝剑,是海青最强的利器。
所以,当这样的利器不再属于海青,那么只有让当初的宝剑不再锋利……
他懂了,他终于明白了。
于是,他如了他的愿,他在他面前自废武功,在他面前洞穿了自己的双肩锁骨。这辈子,他再也无法使剑。
——臣既不能再成海青利器,便如此残剑,寸铁断尽!
他不怪墨彻,身居高位,墨彻的选择是为了海青,是为了他们墨家天下。这个世间太过炎凉,世间冷暖他已诸数看尽。争权夺利,他知道身为皇族的他们该做的选择。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想大笑,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墨彻听听琳琅的这番话,看看墨彻的表情。
原来,这个世间还有如此狂妄的人。然,琳琅的这份狂妄,此刻却深深刻入聂远之的心,令其动容。
“怎么?被本王说对了?所以不说话?”
“琳琅王多虑,不过是
觉得您的话有几分意思,可惜却猜错了。远之早就说过,聂远之才是海青的将军,而在您面前的是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