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南最喜欢他温柔浅笑的模样,心情大好凑上前去,在嘴唇快要碰到后者脸颊的一瞬间停住,伸手。
沉稳严肃的将军脸颊便沾了面粉。
模样其实有些滑稽,顾南弯着眼睛笑起来,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不错。”
使坏的样子像极了小狐狸。
贺骁戈眉眼更加柔和,乌黑眼眸中柔光闪烁,像极了初春时节冰雪初销的模样,柔软缠绵。
特别撩人。
当一个男友力x,无言微笑都撩人的人站在你面前时,你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
顾南第一时间想着,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简直太可惜了。
这么想着也就没了做饭的心思,顾小狐狸四处看一眼,确定门窗都关好后眯着眼睛微笑,伸着还沾着面粉的手贴近贺骁戈胸膛,眨眨眼睛,语气软软唤了一声:“贺骁戈……”
被唤着的人眼眸一沉。
有戏。
顾南嘴角狡黠之色更重几分,语气软到不像话:“我有点累,你要不要抱抱我?”
软萌的小狐狸眨着黑亮水润的眼睛求抱,任谁也拒绝不了,贺骁戈垂眸看着他,半晌,上前一步,弯腰。
被拦腰抱起的小狐狸笑着环住了上方人的脖子,到最后,红着耳朵伸爪子递上了玫瑰膏。
温情不分前后。
嗯哼不论昼夜。
☆、115.9.19
庄和庆明四年,三月。
冬去春回,大雁南归。
冰雪消融春水流去,京城褪去刺骨寒意,春风拂过城门老树岸上新柳,掀起新绿,掠过青砖白瓦胡同小巷,轻轻落在路边,又被路过的姑娘浅笑着拾起。
三年岁月辗转,京都依旧如昨。
昔日离京之人站在城门抬眸看着墙上云纹,嘴角弧度温润清浅,他上前一步透过城门看到城内光景,笑着偏头:“终于到时候了。”
站在他身边的玄服青年沉默看着京都,闻言稍稍向前一步,伸手将青年的手握进手心。
今日是三月十一。
距贺老爷子离世,还有三天,恰好三年。
平南侯府。
一早,府内众人着了素装,平南候带着家眷开了祠堂进香,焚黄纸,祭佛经。
守孝就要结束,最后三天香火是不能断的。
贺骁戈与顾南跟着侯府众人后面焚香,黄昏时众人离开祠堂,二人便去了宁夫人曾经居住的小院。
这么些年无人看管,院子杂草丛生,遍布灰尘。二人没在这里待太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走了出去,离开侯府时路过东边院子,看到曾经最是繁华的秦氏居住之地,如今也是一片荒芜。
这三年,对于秦氏来说,实在过的太难。
只问新人堂前笑,谁闻旧人薄绮罗。
自平南候将那个女子带回侯府,秦氏便再没见过枕边人了。
平南候这些年倒还算得上是春风得意。
身边人容颜清丽,善解人意且心思聪慧,整日沉迷温柔乡好不快活。枕边人合心意,侯府名下的商铺生意也不错,就是……
平南候停下脚步,皱眉看了看西边暮气沉沉的院子,再看看身边身姿绰约的人,心里有了几分心思。
秦氏娘家势力已倒,贺骁骋又是个没用的,这侯府夫人的位子……是时候换换了。
看到他沉思模样,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嘴角笑容不变,眼眸却深了几分。
她走上前揽住平南候的胳膊,声音温润:“侯爷,时日不早了,回去吧。”
平南候回神看她,女子浅笑着,白皙脸庞上一双秋水瞳孔明润美丽,不胜美好,看着这样的人,平南候心思更坚定了几分,笑了笑握住女子的手,神情坚定:“等这三日守孝过去,我便将你扶为正室,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闻言,女子笑起来,低低嗯了一声,容颜仿佛日光。
平南候打算倒是欢喜,但到底是没成真。
三日过后,侯府门外的白色纸灯还未摘下,清晨,都察院及刑部官兵便围了侯府。
平南候惊醒,匆忙整顿后出去,大理寺正手执圣旨立于前厅,声音不缓不急,将其中内容说了出来。
罪状虽然不少,却都不算大,并不足以动摇平南候府,可让平南候心惊的不是这些罪状,而是大理寺正之后说出的话。
——十五年前赤晖军覆没一事。
就如当今披靡之军是白虎营一般,十五年前,赤晖军声望完全不逊于如今的白虎营。
可就是这么一支所向披靡,数十年未有败绩的军队,在十五年前坤南关一战中覆没。
不是战术不当,不是粮草缺乏,不是内生奸细……是因为装备。
武器易折,盔甲易破,原本就是以一当三的征伐,浴血三日,赤晖军顺利退敌,可齐帅与赤晖十三将再没能回来。
尸骨随着捷报一同入京,帝于殿前落泪,京都百姓缟素送葬百里,哭声三日未绝。
同日,兵部上书奏请深究,帝准奏,查明缘由,帝震怒,命兵刑户三部查明装备来源。三部倾力查探工部及军器监,三日后递上奏折,归咎军器监监首周尧。
圣旨下,周尧入狱供认不讳,写下供词后自尽狱中,同属流放千里,赦免家人。
罪人引咎自裁,这件事渐渐无人再提及,明晓此事的人或死或流放,也就没人知道,那批装备其实是平南侯督人打造。
一时贪念,去了精锐之师。
一晃十五年,如今此事又被提及,没人比平南侯更心慌。
心中忐忑,面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