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他对刘胥勾肩搭背的举动习以为常,并没在意,不过下意识就叫道。
“哟,易帆也在啊,你怎么还那么黏你哥?”刘胥看向床上,调侃道。
他身材高大,搂着比他矮了一头的骆殊途毫无违和感,如果不论性别的话甚至可以说相当登对。
蒋易洋紧盯他扣着骆殊途肩膀的手,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关系还好的朋友是他得知童辛生活状况的唯一渠道,以前他觉得多个人关心照顾童辛没什么不好,现在看来却是万分不舒服。
“我哥喜欢我黏着他,碍着你了?”蒋易帆斜他一眼,“我哥可是轻度脑震荡,就烦你杵在这儿。”
他的话意有所指,骆殊途听出来了,他看了看蒋易洋额角的纱布,轻声道:“学长,我们走吧。”
“嗯,”刘胥倒也没再嘻嘻哈哈,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易洋,你弟对你真够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小情侣呢。”
等他们关门出去,蒋易帆嗤笑一声:“五十步笑百步。”说完抱着蒋易洋的手臂半眯起眼睛。
蒋易洋的脸色自刚才开始一直很难看,听见这话,嘴唇近乎绷成一条直线,殊不知他的变化被趴在肩头的人尽收眼底,所有不自觉的情绪同样被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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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父有酒局不回来,晚饭桌上便只有五个人。
童母不喜欢保姆做饭,顶多让人帮忙择菜,听刘胥称赞她厨艺好,自然心喜,连带看童辛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不少。
“小胥别拘束啊,多吃点。”童母笑着说,“阿姨给你整理好了房间,晚上睡这里。”
“麻烦您了,”刘胥没客气,坦率地道谢,“其实我和童辛一起睡也行的。”
哐当——
蒋易洋扶起撞在碟子上的碗,冷着脸没说话。
“哥,你真不小心,”蒋易帆给他夹了一筷青菜,像是刚记起来似的,含笑看向骆殊途,“哎,差点忘了,阿姨你给童辛收拾房间没?”
骆殊途一愣。
“唔,我的房间本来倒是可以借给你,可是我睡相差,怕打到哥的伤口。”
确实没错,任谁走进那个房间,也不会认为换了主人,何况他自己以前说过会还给蒋易帆。
“……我在一楼睡一晚好了,没关系。”骆殊途扯出个微笑。
一楼有间卧房,是保姆临时睡觉的地方。
刘胥看着他,心脏一抽,这依旧是他没见过的童辛,要是没有别人,此时的他一定会用力拥抱这个明明连手都在颤抖,却还是努力微笑的人。
他不是一有兴趣就会喜欢,一喜欢就能不厌的人,可对于童辛,他在尚留底线的时候,就喜欢了,喜欢到他一个指头都觉得可爱,喜欢到他想深爱。
“睡我书房,”蒋易洋注视着他,说,“没必要委屈自己,你是我弟弟。”
“哥,那里怎么能给外人——”
“收敛点。”蒋易洋打断他的话,语气少有的凌厉。
头一次被教训的蒋易帆僵直着身体呆住了。
“……谢谢。”骆殊途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礼貌而疏离地说。
谢谢,对不起,童辛对他永远就是这五个字,他心里涌起说不上来的失望。
比起隔着遥远的距离说无所谓的话,他其实更想问,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这么担心我明明还是喜欢我啊,那为什么要刘胥陪你过来?为什么允许他那样看你触碰你?
混乱地想着有的没的,中心却始终没离开过童辛,蒋易洋苦笑了一下,没有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小气,以前想着童辛如果有个女朋友也好的念头,现在连光想都忍不下去。
他不敢承认,可事实摆在前面——他大概,真栽了。
☆、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
蒋家有两间书房,大的属于蒋父,平时不许人进,小的由杂物间改造,为蒋易洋专用。
说是杂物间改的,却比一般卧室还宽敞些,布置装潢简单明朗,靠墙有张榻榻米,被子枕头一应俱全,估摸着蒋易洋应该是经常睡的。
骆殊途打算早点休息,谁知道刘胥半点没有凌晨早起路途劳顿的疲累,拉着他聊到停不下来。
“反正也请了三天假,我们明天去兜风啊怎么样?”看时间不早了,刘胥走前不死心地提议道,一脸期待的表情闪得骆殊途都不好意思拒绝。
好吧,他是真困了,先把人打发走再说,“嗯。”
“那你早点睡,明天我叫你!”刘胥立马拍板。
“……”我也想早点睡,忒么揪着老子不放的人不是你嘛!
刚送走心满意足的刘胥,骆殊途还没坐上床,耳边就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他一边暴躁一边过去开门,却不想才到门口,那敲门人便迫不及待地自己开了门,骆殊途躲避不及,鼻子被门板狠狠撞了一下,当即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
蒋易洋连忙上前掰开他的手,仔细地察看了一会,松了口气:“没事没事,疼不疼?”
他的手还扣着骆殊途的下巴,大概是意识到这姿势的不妥,对方轻轻挣开了他的束缚,然后摇了摇头。
那双眼睛里还蒙着一层因生理刺激而冒出的朦胧水光,湿润润的,搭上红通通的鼻头,像哭泣一般可怜,让人有种施虐的*。
蒋易洋紧紧盯着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