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茗茶汲水、卷帘挑铺,总之起居生活是得照顾的无微不至,体贴入里才行,卯时叫你烧柴生火就绝不能等到辰时还未见暖粥开锅,前脚踏出个新鲜得令就绝不能拖到后脚踩地落实,总之一个字儿,‘累’!
小豆子揉了揉眼,甩了甩混沌的脑袋,虽说做主子的堪称醒掌天下权,可这一旦醉了嘛…还不得卧在美人膝头馋脸直哼哼!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跟阿笙那小傻瓜处好了关系还怕没得芝麻麦穗儿节节高么!
对!狡兔有三窟,他小豆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隔三差五还是理当殷勤一番略表深情的。
登上鞋子向禾笙卧房走去,心下盘算着是不是又发噩梦了?哎…这些日子总见那不明就里的小傻瓜频频夜里呓语哭喊…每每瞧的人心里泛梗的厉害。
得,去看看就回。
小豆子一边嘴里冒着碎语一边穿过回廊一路走到禾笙门口------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豆子下颚突伸,一双水肿的眼儿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一贯温和开朗的二爷竟跟疯了一样满口凄声厉语,半跪地上,怀里抱着一人,定睛一看不是阿笙是谁?!
此时秦无咎一手环住禾笙纤细腰肢以胯部力量束住对方不住扭动的下身,另一手狠狠捏住他用力绷紧的两颊,嘴中喝道:
“松口!快松口啊!你难道想将自己的牙齿咬断才甘心么?!”
小豆子叫那声怒喝吓得呼吸一窒,再看禾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嘴中不住嘶声呜咽…
我的娘,下午不是还好好的么!这究竟是怎么了?!
衬着地上跌落的掌灯所映出的微弱火光看去小豆子这下骇得差点没叫起来----大、大、大、大爷?!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尸一样的人不就是自个儿的主子么!
横刀夺爱…嫉妒成狂…弑兄杀妻…
天…天呐!!!
小豆子觉得周围一阵天旋地转,好似一切事情都在一瞬间之有了眉目。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笙惨遭毒手还袖手不管。
可…可自己人小力单哪制的住二爷那等练家子?!
陈伯…对!去找陈伯!陈伯是练过武的,虽说是府里的管事儿可颇具威严,在一干下人眼中早已算作半个主子了,找他来绝对没错!这事儿惊不得闹大。。。出了人命可是要坐牢的!
一念至此小豆子撒腿往陈伯卧房奔去------
“陈伯!陈伯!…呼…快…快开门呐!”
“大半夜的吵什么呐…小豆子?”
陈伯打开被来人疾扣的门扉,不悦道:
“怎么了…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陈伯…陈伯不好了!大爷…大爷他出事儿了!”
“什么?!”
陈伯随他喘息话语一颗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儿…日前那令人心惊肉跳的不祥预感瞬息而至。
梨花蜜 正文 第四十章 始于误会
小豆子慌里慌张粗略描述了番此时状况,陈伯听着心道事情不妙,虽说祸端的来龙去脉他是大体知晓的却没料到兄弟二人之间的隔阂争斗竟会愈演愈烈最终沦落到非死即亡的地步…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小豆子你等会儿就到二爷院子门口候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听到了么,要是被问起发生什么事了就说二爷犯了烧发噩梦说胡话…大夫已经请了给瞧着在…”
“恩…”小豆子乖巧的点了点头,见陈伯转身顷刻间没了踪影方又呼道:
“陈伯!记得…记得把笙少爷也带回来!”
屋外树影婆娑,屋内血气微冉人形晃动,陈伯怔了怔一举劈过秦无咎扣在禾笙身上如铁箍一般的双手,秦无咎突觉臂上吃痛,扭过一张青筋爆现的脸冲来人怒叱道:
“谁?!”
陈伯面上青红交织,说不清是惊是窒,那一贯谦和温良的孩子怎就变得这等丑态毕现了?相由心生…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底里的魔疯长至此?
“无咎…无咎…是我啊…陈伯!”
陈伯一把揽过秦无咎紧绷的身子,叫他无法对地上的人继续施以暴行。
“陈…陈伯?”
秦无咎目光闪了闪,似是竭力回忆
“陈…陈伯!我…”
“对…对!无咎…乖孩子…冷静…好好想想,先冷静下来!”
“冷静…”
秦无咎混沌的面容生出一丝清明来,望望跟前的人,再看看地上,蓦地拼命挣扎起来:
“陈伯!叫我杀了他!你放手!叫我杀了他!”
“啪”的一声脆响陈伯反手给了秦无咎一个巴掌,厚如钟磬的怒喝盖住他肆意叫嚣的嘶喊:
“你给我清醒一点!看仔细了!你要杀谁?!”
秦无咎只觉面上刮过一记凌厉劲风,热热的液体顷刻而出,那嚣张气焰跟着萎顿下来。
“杀…杀…”
他抖着嘴唇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禾笙继而悻悻道:
“杀了他…杀了那恶贼!”一面说一面骤力发狠以双手握拳直击陈伯胸口,右脚横扫而出,陈伯手下施劲抻着他肩头借力飞身而起,自秦无咎头上轻轻一掠,趁着他侧腿悬空无法平衡之际扯过其衣襟直直来了个过肩摔:
“恶贼?!谁是那恶贼!你倒是说出来啊!”
秦无咎叫他摔的胸口一阵闷疼,那些荤七素八的秽物好似即将翻腾而出,颤声道:
“恶贼…恶贼是…是…”
“怎么?你说不出口了?!连名字都不敢叫出来你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