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感激地对净念说道:“多谢大哥的提点,否则……这吴柯早晚会成为霏陵一大蠢虫。”言罢,几分喟然,“看来我刑理部也得要肃清整理一番了。”
净念静默了下,半晌回道:“非尔之过……”话音未落,他眼神骤然一紧,一个急闪身,就来到了后院,刘家夫妇的寝室。
等索临孜与沈农从净念莫名地举动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去了寝室,一进门就是扑鼻的血腥味。再看去,床上原来残损的青年身体,已被人狠毒地截为数段。书生沈农,当即忍不住反胃,干呕了起来。
“大哥?”索临孜惊骇,“设施怎么回事?”
净念皱紧眉。他还是晚了一步,让人趁着适才的混乱,竟成功对这个人下了毒手。
只是,为甚么?便那县官吴柯,也被押入了大牢,何人会做出这般莽撞而引起生疑的举动?
净念猛地冷下脸,回头看向索临孜:“县府大牢在哪?”
——若此中真有阴私,那吴柯怕也是……凶多吉少!
索临孜显然也回了神,整了整颜色,道:“县城之西,过了市口,就是的。”
语落,净念瞬时消失了踪影,索临孜蹙眉看了看呕吐的人,对侍卫吩咐道:“你带沈农回客栈,保护好他和十一。”罢了,他便追着净念的行迹,也赶往去县府大牢。
大牢高耸的门前,十数人身形变幻、诡变莫测。索临孜远远地就看到被那些人紧缠着的净念,不消多想,只从双方极快变化的招式中可见,那些人是打着置净念于死地的想法。
继而,索临孜与赶来的三个侍卫,也杀入了重围。
虽然这些人不是自己的敌手——净念飞快地扫了眼索临孜,嘴上说了声“交给你”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赶去——这些杀手的武功还是极不错的,而且都是以命拼命。
墙角,刘氏头脑磕破,脑浆混合着黑红的血色,洒涂了一地。这女人愚昧的一生,便是就此终结了。
净念运起轻功追逐劫走吴柯的那群人,遂落入一条死巷,他倏然驻足,抬头便见一道密密的铁网落下,立时变化起步法,再用封侯剑挑开了铁网的一角,险险的避开了陷阱,其后数不清的暗器直朝他打来。
被逼的只能闪避,净念望着吴柯的衣袂落在残损的高墙上,猛然提起九成内功,用破弦与封侯剑敏捷地打掉飞来的暗器,脚底硬是青苔的老墙壁,赶在对方就要逃走的时候,一把拽住吴柯的腿,一个狠力下,他带着吴柯落回了地面。
那些人回头见吴柯摔倒在地上,有一瞬的迟疑后,忽有一人挥出手臂。净念反应极快挡下了他的暗器——只是一枚细长的铁钉,还是穿过了他手臂间的空隙,直刺入了吴柯的胸膛。
“你、你……”吴柯瞪大着眼,死盯着净念,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至死不能瞑目。
净念仰头看向高墙头,也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想法——如今刘家人被杀,吴柯也死。算是彻底断了线索。
——这些杀手,极是厉害,到底是何来历?许久,净念将目光落在怒目大睁的男人尸首上,寻思却不得答案。即使用了异能,也捕捉不清临死之人空茫绝望的心思。
“属下救援来迟……”
不等侍卫们说完话,净念就出声了:“你们的人守好吴府与县衙后,告诉索临孜,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这吴柯的身份,绝不只是县官那般简单。而刘生,这个憨实的乡民,怕是给吴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尚不清楚真相,就被吴柯找上其妻子陷害了。
“大哥!”
净念刚回客栈,就像小孩儿扑到了身上,遂听闻起呜咽啼哭起来。
“十一?”净念有些莫名。
索谨研委屈地说到:“痛……”
遂见一侍卫悄然上前,解释道:“请尊王降罪,适才我等守护不严,被一宵小混入,差点伤及十一殿下与沈大人的性命。幸而我等发现及时,杀了那人。只是,十一殿下与沈大人俱是受了点伤。”
索谨研似是证实对方的话语般,举起手指送到净念跟前:“大哥,呜呜,我的手指流血了。”
只这么一道小伤口,净念倒是放下了心,轻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可是父亲教导过的话,“我替你包扎下吧。”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沈农如何?”
“沈大人为护着十一殿下,被人刺中了胸口,伤口不深,无性命之虞。”
净念冷声道:“念及无人伤亡,这回便不惩戒。待我回京,再拟训练事项,尔等实力须得加强。”
“多谢尊王恩典。”那人微松了口气,连忙磕首谢恩。
“大夫来了没?”边说着,净念边抱着小孩儿朝后院走去。
“回尊王,郎中现今正在西甲字房为沈大人治伤。”
待净念来到了西甲字房,就见郎中面色严肃,微弯着腰,在沈农身上弄着药膏等物事。
“如何?”将小孩儿放在椅子上,净念松开按住对方指上流着血的伤口的手,也不顾擦拭血污,用伤药替对方擦了起来。
“回……这位爷,”那郎中急的满头大汗,“沈大人的伤势不重……只这刀口有些奇特,小人用了止血药却是无有效果……”
“有毒?”
净念很快就为索谨研包好了手指头。
郎中答:“没有。”
净念抿紧嘴,走到榻前,低眉注视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淡的书生,对方倒没有昏厥,见了他也是露出一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