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小白脸肯定比那掌柜好吃,我还没吃过人r_ou_呢。”
“还有他那只肥鸟,烤了一定香。”
陆京毓lu 起袖子看了看胳膊,觉得自己如果被煮了吃的话,表面称得上是细皮嫩r_ou_,内里估计是个柴的,还有应逸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一只肥鸟,只能说他们在饿的边缘时已经顾不上吃的是什么了,只要有得吃就行。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打架的时候不怕招式多的,就怕毫无章法又一身蛮力的。这几个饿着的显然不足为惧,他把门推开一点,他们骤然压低的声音又传入他的耳中。
“前两天我去别的屋翻东西,看到那掌柜家的小子,哈哈哈,竟然躲到柜子里。那婆娘也躲在房间里不出声。”
“呦呵,掌柜那时候没看到你?”
“那时候他不正在做饭?做完饭还偷摸拿了点上去给那婆娘和小孩吃,被我抓个正着。”
“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哪能?那掌柜让我别碰他婆娘和孩子,我就让他给我下跪磕了一百个响头,玩那娘们可没有看他磕头有意思。你说读书有个屁用?还读书人呢,一拳头下去命都没了!”
陆京毓并未听到他们所说的事情和响动,几日来为安眠,睡觉前两人都用法术封住听觉,有一天还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事情就发生在那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打开门往他们的方向看去。
他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桌下露出来的衣角,正是昨天他看到的小孩,像是被封住嘴发不出声音求救。意识到情况危险,他扯下戴着的金哨正要摔在地上,又不想惊动楼下的人让他们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将哨磕在自己额头。
应逸立刻出现在窗外,和陆京毓一起找人。在一个窗户大开的房间,他们找到了同样被绑起来封住嘴的妇人,解开束缚后示意她不要出声。陆京毓早上在大堂看到客栈大门没上锁,在和应逸商议之后打算声东击西,他先从楼上下来挑衅糙汉们,同时应逸从大门进入解救小孩,解决掉那些人之后再找掌柜。
几个糙汉在大堂迟迟等不到他们要的饭菜,拍着桌子大声呵斥掌柜。掌柜听到他们的大喊,从后厨端着盘子出来,满脸堆着笑容,一个劲向他们赔礼道歉,竟是没注意到被绑着的孩子。几人见状蹬鼻子上脸,逼掌柜再拿出存粮做给他们。
掌柜赔笑道:“只吃饭菜哪够,我给几位上点酒吧。”他拿了几只碗走到账台后,似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半天也不见起身。
一个糙汉等的不耐烦,吵嚷起来:“你死里边了?”说罢就要走到账台前准备把人拽出来。
他刚走过去,掌柜转过身,糙汉眼前出现的除了掌柜之外,还有一把明晃晃的柴刀。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那把柴刀已经砍中他的面门,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迅速断了气,竟然死不瞑目。
桌旁的糙汉在听到刀刃嵌进血r_ou_的声音时方才注意到他们的同伴,掌柜一脚踢开被他砍死的人,拿出酒碗递给他们,手一滑那碗中的东西便洒在他们身上。掌柜扔过去一个物件,火顿时窜起在他们身上,原来那不是酒,而是油。
应逸从大门冲进去,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桌子下的小孩带走送到门外,解开绳子拿出塞在小孩嘴中的布,把他裹在自己备好的袄子里。奇怪的是掌柜刚才仍像未注意到孩子一样,应逸也顾不上许多,只先救出孩子再说。
糙汉们被烧的吱哇乱叫,客栈中储的水早就被他们一天几顿地用光了,只得在地上打滚试图熄灭身上的火。掌柜在火光中走向翻滚的他们,一刀一刀砍在他们滚着的地方,很快柴刀就被鲜血染红。
陆京毓在掌柜砍出第一刀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是受了恶人的折辱,早晚有一天会千百倍地报复在恶人头上,眼前这一幕正是这些恶人的报应。客栈内着了火,此地不宜久留,他回房把行李递给应逸,自己抱着小孩哄着,和妇人一起待在门外静观其变。
大堂内声音终于静止,妇人打开门,准备从陆京毓怀中抱走孩子去丈夫那儿。
一直不吭声的小男孩突然哭叫着,不停乱踢乱蹬:“我不去!”
掌柜背着手对妇人说:“那个人突然冒出来的,他心术不正。”说这话的时候,他死死盯着应逸。
应逸心中暗道不妙,一开始为了节省房钱,不想现在却被当成和糙汉们一伙的。
在孩子的哭喊下,妇人退回门外抱着他安抚着,问掌柜:“你把客栈烧了,我们怎么向人家交代……”
掌柜在火光映照下露出笑容:“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被你家那些妖找上门,怎么会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们用妖法羞辱,怎么会连父母都被戳脊梁骨郁郁而终,又怎么会从人界辞官来到这里?”
“我会护着你的,所以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掌柜一步步走向妇人,步伐越来越快,笑容也愈发狰狞起来,“把孩子给我。”
小男孩不住抽泣,嘴中小声念叨着:“十月十三,爹疯了……”
此时已过十一月,两人听到日子俱是一惊。妇人面露惊恐之色,大喊道:“快跑!”
应逸和陆京毓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门落锁,与此同时刀刃没入大门,随即拔出又砍入,似是要将大门砍穿【1】。
“我们走!”
门前大雪足足没过小腿,应逸抵住大门,脚下一滑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