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烁影的刀架在元昊的脖子上时,元昊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数千年前,他也曾是一员猛将,只是天宫神界繁琐的事务,还有那昙花一现短暂的和平让他的身手和感官都变得无比迟钝。
y-in未离笑嘻嘻地看着元昊,“让我想想看,是以风雷撕你体躯,水火断你神魄好呢。还是以天煞溟水粉你身骨,金乌烈焰烧你血r_ou_,在三十三重天无妄天地中将你挫骨扬灰好呢?”
y-in未离每说一句话,元昊的身躯便越加颤抖一分。然而身为神界帝君,若是连这点骨气都没有的话,成何体统!
元昊咬牙,一双y-in沉的眸子中没有丝毫退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y-in未离面带微笑地拎起手中的上邪,“抛开一切恩恩怨怨不说,你确实是一个比较称职的帝君。北冥魔族打开了天启之路,神魔战役一触即发。你知我会乘机来找你,却仍然没有布置过多的人手来保护你。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高看了自己,还是高看了我对墨渊的感情。”
他又说:“关于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多多少少我也了解了一些。父君倾心于西海战神y-in末月,并且二人已有婚约在身。只是生不逢时,上古神魔战役爆发,我生母流落北冥之地迟迟未归,神界众神都当她已然神隐。”
帝君元昊冷笑不答。
y-in未离不甚在意地笑笑,“我们帝君向来高瞻远睹,擅观人心。从得知西海战神y-in末月藏身在元无宫中时,便开始着手调查当年之事,随着一切谜团的解开,真相也随之拨云见日。你愤怒战神y-in末月的阵前倒戈,你心寒胞弟元无神君的欺骗,于是便处心积虑为父君安排了一出好戏。其实仔细想来,父君从来都没有承认过,那个从战场上抱回的孩子是他的亲子。”
面对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神,元昊的呼吸亦开始急促起来,他双眼睁大,似是难以置信!
y-in未离终于抬起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语中的道:“其实,墨渊是你的孩子吧。”
“帝君元昊的帝王之道,未离着实敬佩!为了扫荡元无宫这个祸害,帝君可是下了血本。因为害怕墨渊年幼懵懂会坏事,还特意将他的记忆封存。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包括父君惨死沙场,甚至包括六百年前的东海事变。元昊,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元昊已被惊呆,他以为迄今为止他所做的那些不可能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滴答’
一滴晶莹剔透的雨水低落在额间,烁影抬起头,一双幽冷的蓝瞳中带着些许惊喜,“大人,下雨了。”
y-in未离欣喜抬头,由衷地笑道:“真的呢。”
元昊不可置信地抬头,“怎么可能!天宫怎会下雨?”
一滴冰冷的水珠滴在他的脸颊上,他失魂落魄地抬手抚摸上去,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哪儿是雨!
“这、这分明是海水!”
怎么可能!海水怎可能跑到天宫来!
很快,天上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势还在逐渐增大。
天宫门前,所有天兵和魔族勇士都错愕地停止了交战,抬头看着在浓密云雾中闪闪发光的星辰。
天宫,怎会下雨?
剑魔雨爵和战神赤焰心底一沉,不好的预感陡然剧增!
帝君寝宫内,y-in未离说:“烁影,我们成功了呢。”
“大人,你会名垂青史的。”烁影恭敬地低下头颅,眼眸中是由衷的笑意。
y-in未离点头笑道:“是啊,总算是不辱没我生母西海战神之名。”
元昊还未来得及多想,只见一只修长的手已伸到他眼前!
“父君虽不是你亲手所害,但被困虚无一界,却是你在暗中布局。弑母之仇,杀父之恨,本该不共戴天。但吾生母乃堂堂西海战神,行正坐端,不屑与小人为伍。吾养父乃神界传说,身体力行,将天宫意志散布在神界每一个角落。冤冤相报,不得始终。今日,吾不杀你,但取你一臂一眼,以敬吾父吾母在天之灵!”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在上空战斗的二人皆闻声赶来!
站立当前沉默不语的人面带微笑,自然垂下的双手鲜血淋漓。
看见神座之上奄奄一息的帝君,墨渊瞪大双瞳,不敢置信。
齐跃尘焦急地跑来,抬起y-in未离滴血的双手仔细端视,在发现这血并不是他的血后,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y-in未离在笑,从未有过的开怀大笑,却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墨渊,原来你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雨势越来越大,不过片刻已转为磅礴大雨!
“烁影,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遵命!”
此时此刻,天宫神界已一片狼藉,唯有寂静萧条的元无宫一片宁静,施法布了结界后,y-in未离半躺在桃树下,神情一派悠然自得。
“我说,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不问。想说的时候你会说的。”
“真不可爱。”
y-in未离失笑一声,朝站在他身后的齐跃尘招了招手,离得近了后,他慵懒地伸了一下腰身,理所当然的将头仰放在对方的肩上。
他仰头问道:“小尘,你真的不怕遗臭千古,令世人所不齿吗?”
齐跃尘轻轻地说:“若留芳千古,爱的人却反目,我宁可选择毁灭。”
低头闷笑了两声,y-in未离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想毁灭世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