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如,这六百年,你可安好?可是,他不敢问,他害怕问出之后得到的回应是他无法承受的。若真安好,那么善良的你,怎会选择加入北冥魔族阵营。

“墨渊,替我转告帝君元昊,就说……当年被他逼至绝境,求生无门的东皇元清,回来了。”y-in未离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将手中的上邪交给身后的安余。

“主子?”安余不明所以。

“你先替我保管吧……这是父君亲手打造的剑,我不想让它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y-in未离惆怅地抚摸了一下剑身,念念不舍地放手。

投身北冥魔族之地,他问心无愧,也不曾后悔。若说唯一的遗憾,便是他有负父君元无的教导。

但是,弑母之仇,杀身之恨,又岂能轻易罢休?

凝视故人远去的背影,墨渊轻轻一叹,有遗憾,有悔恨,更多的,却是故人重逢的欣喜。

对此,追影岂能善罢甘休?!

一同抵御北冥妖魔的同伴竟与妖魔为伍!昔年名扬四海八荒的东皇元清竟以北冥九幽魔侯的身份华丽归来!

抛去个人的恩恩怨怨,即使刀锋已架上脖子,追影仍然毫无畏惧地扬声质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y-in未离转身轻轻一笑,“事到如今,你还问我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复仇啊。”

“复仇?竟然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就轻易挑起神魔两界的战争,你!”追影感到难以置信,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可知,一旦战争打起,将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会有多少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会有多少幼小的孩童颠肺流离!”

“无聊?”y-in未离忽然低下头,整个人的气息聚然变化!那种y-in暗的、潮s-hi的,几乎能将人整个吞没的黑暗气息扑面而来!

“我为神界上阵杀敌,兢兢业业数千载,心中所想、所护、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元无宫,这也不可吗?”

“要我接东皇之位,我接便是。”

“要我护东海一方太平,我呕心沥血想尽一切办法护便是。”

“可为何到头来,还是想要我的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将我的一切努力抹杀,甚至连我的存在都是一个罪过!”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竟让神界这般容忍不下!”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令追影无从回答。对方那悲凉到极致的眼神,仿佛在无声的诉说,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对方!

那份无奈与绝望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

重到,即使只是旁观,即使只是事不关己,都要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然而,这还没完!

“元无宫上下六十八人何罪之有?为何我身死之后,还要将我元无宫满门抄斩!”

“我生母y-in末月乃西海上任月神,亦是神界赫赫有名的女战神。为神界抛头颅,洒热血上万余年,为何……为何连弥留之际,都要遭受那样的酷刑?”

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被神界大军问罪时,他理智尚存。

走投无路时,他哀大莫过于心死,一切已无所谓。

然而,当挚友为救他一命险些死在墨渊的剑下。当他被四姑粉碎心脏,元神随海漂泊。当他偶遇生父忏玉魔尊,死里逃生后却又得知……

那一刻,他的世界,已冰天白雪。

爱与恨,难分难解。

“你们知道吗……帝君元昊命人以风雷撕她体躯,水火断她神魄。又以天煞溟水粉她身骨,金乌烈焰烧她血r_ou_。在三十三重天无妄天地中将她挫骨扬灰。”

他痛苦万分地抬起头,面色苍白的可怕,“如此,你竟说……这是无聊之事?”

“可是……可是……”被对方情绪所传染的追影同样泪流满面,“可即使如此!逝者已逝啊!”

“但是……”y-in未离凄惨一笑,“但是……会留下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此生不覆神界,我无言面对亡者之灵!”

追影终于明白,这等惊天的复仇火炎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对与错,黑与白,在鲜血淋漓的遭遇前是如此苍白无力。

她懂得了,她没有指责对方的资格。不仅她没有,整个四海八荒、六界九州,都无人有责怪他的权利!

他只是,做出了选择而已。

背上这样沉重的复仇枷锁,其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追影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手中紧握的双刀齐齐落地,已毫无斗志可言。平心而论,若是换她经历了那样痛苦的经历,她怕是早就心智尽失了!在这样的对手面前,此刻,只是此刻,她真的没有挥刀的勇气啊!

“干的不错呢,敌方两大战力已毫无斗志。接下来……只剩下……”怀泠将目光投到齐跃尘身上,还未多说什么时,身前却突兀横来一把巨剑!

剑魔冷冷一瞥,语气森冷,“你少说两句吧。”

“哼。”怀泠冷哼一声,心生顾忌,终是有所收敛。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跃尘终于抬起眼眸,令所有人惊讶万分的是,他既没有指责,也没有安慰对方,反而只问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又要再一次抛下我吗?”

!!!

齐跃尘在努力保持微笑,神情中却带着一丝苦楚,“千年前,在天山,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

y-in未离脚下一顿。

啊嘞,有这种事情吗?

好像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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