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马本就感情真挚而深厚,而且看师弟师妹们的样子,的确挺好的,如果真看对眼了他绝对四肢并举的赞成。
“那你这大师兄配谁?大师姐吗?”陆小凤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料得到的是唐景云理所当然的肯定。
“若是师妹高兴,我自然乐意。”谁说婚姻一定要爱情?责任、忠诚、感情,他们需要的是淡如水却不可或缺的现实生活而不是轰轰烈烈如盛世烟花的爱,虚妄一场。
重重的冷空气压得陆小凤完全笑不出来了,他睁着眼盯着唐景云,专心致志的盯着,一动不动,就好像此时此刻此地只有他和唐景云二人而无其他人一般的专心。
“这话当真?”
“自然是真。”笑着点了点头,唐景云的眸子弯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点点温柔的色彩,迷醉而动人,却也让陆小凤遭到更强烈的冷空气袭击。
“那么若你有喜欢的人,而你师妹却要你娶她,你会怎么选择?”
陆小凤的问题让唐景云一愣,眉头微蹙沉入了思考之中,片刻,唐景云带着几分严肃开口,“若已两情相许,那定不相负;若只是我单方面的喜欢,那么顺了师妹也无妨。”
“这么说,你的师妹对你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影响你终身大事的地步?”他还真的有些不了解这师兄妹们的情感了。若说亲情,那这大师兄未免太年轻了些,实在当不得所有人的兄长吧?若说爱情,这连他自己都只会嗤之以鼻了。他看得出,那三英四秀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情感是依恋、儒慕、甚至尊敬,就和对他们师父差不多。而这个少年,对那七人似乎是兄长对下面弟弟妹妹们的宠溺和维护,无关年龄。
“你的家人对你不重要吗?”
愣了下,陆小凤脸上的表情缓缓柔和了下来,的确,家人永远都是这般重要。只是啊……陆小凤这时才把目光移到了那一直沉默却丝毫不减存在感的男人身上,带着点点惆怅。
生与死的徘徊,让这两个本身是对手的人关系偏离了轨道:一个,懵懵懂懂只当朋友;一个,却是已然明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为何总能够来的如此突然如此迅速?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这种性子的人才容易心动,却为何西门吹雪也是?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他除了心底祈祷一个圆满的结局之外还能够做什么呢?规劝?能够听从他人规劝就不是西门吹雪了,一旦他做下了决定,谁都无法更改。心性不够坚定的人如何能够忍受寂寞和艰苦成就自己的剑道呢?
“景云,你就和西门一起去万梅山庄养好伤吧。”他就不去凑热闹了,而且,他相信此刻定然有人十分不欢迎他前往的。
半眯着眼望着脸色冰冷的西门吹雪,陆小凤突然笑着问了个问题,“西门,你可知道剑道最重要的是什么?”言罢,却又没有给西门吹雪回答的时间,而是自己回答了出来,“耐心,一个人想做成什么事情,不论是剑道还是其他,都需要循序渐进的耐心。”所以,别急躁,小心逼急了把人逼走。
西门吹雪面色不变,就似完全没听见陆小凤的话一般,只是那握着剑的手却是握的更紧了。
*
此时已是七月,万梅山庄的梅花还没有开,满山的桃花已洛,杜鹃也凋零的差不多了,并非渡假的好季节。
但唐景云来这里并非为了渡假也不是为了赏花,他只是来修养的,所以在万梅山庄这种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花瓣落地之声的地方,正好适合他养身体。
不过,说是养身体,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唐景云却都是必须每天都有一段时间练剑的,毕竟武学这种东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了天分之外还是需要勤奋的。
只是这两人练剑的时间相差太远,一个,鸡未鸣就已经开始,另一个,却是要等太阳四十五度后才开始。这让万梅山庄的人忍不住侧目,并非奇怪唐景云的晚起,而是奇怪自家庄主竟然能够容许一个练剑之人在自己眼前如此懒惰。
小小的杯子光泽温润,握在手中有些冰凉,却很快就被手掌的温度熨烫的温热起来。杯中的液体更是色泽澄清,浓浓的酒香飘散在空气,勾出一种诱人的味道。
浅浅的引了一口酒,坐在凉亭边栏上的唐景云半眯着眼抬头看天,云卷云舒,这样的日子真的休闲到让他恨不得永远就这么昏昏欲睡下去。
“西门,你每天除了练剑还有什么其他娱乐吗?”这万梅山庄就跟它主人似得,安静的过分。也不能说无聊,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越发懒惰的。
西门吹雪握着酒杯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下,抬眸,看向唐景云的目光之中隐隐约约的潜藏着什么,摸不清看不明。“腻了?”
“不。”称不上腻不腻,实际上他追求的也是这种懒人的生涯。只不过,“不能再懒了,师父会恨不得拎剑劈了我的。”本就让师父因为自己的懒性子苦恨深仇了,再懒下去他怕师父真的大义灭亲了。
“有我。”有他在,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动得这人半分。
这是属于西门吹雪的温柔,沉默而强势,只可惜,当事人根本不认识心有灵犀这四个字。所以,从西门吹雪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唐景云读不出这份独特的温柔,而他的自我解读系统则是自主的把这划为了西门吹雪朋友的福利,毕竟陆小凤有难西门吹雪不也出手帮忙了吗?
轻笑了一声,唐景云发现西门吹雪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