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凉意也瞬间消失,这天下之事似乎有个相通的道理,再大的伤口,独自舔舐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但当自己能正视伤口时,才能真正走出桎梏。
“旬,你也看出那孩子的异样了?”
“那孩子并不知道他已经身处危险罢了。”千夜旬没有丝毫怜悯,讲得轻松自在。
“平常人偶然撞鬼后也会出现类似的现象,甚至死气缠身,几日才能散去,体弱的很可能会生病。可是小孩并没有死气,关于这一点,我如何也想不通。”顾颜夕陷入苦恼,按小孩的状况看来,很有可能是无意中撞鬼,但他并没有携带死气,两者又很矛盾。小孩的身体对生病后的反应特别敏感,根据小孩的说辞,又不是病状,更让人迷惑。
“撞鬼的也许不是他,或许是他家里某个人,而且关系还很亲密。你方才为何不问他家里的事?”
“逼得太急不是好事,尤其是小孩的感情问题。一旦他认为你是值得信任能够依靠的人,他自然会向你吐露真心。”
“小颜,原来你这么狡诈。”千夜旬故作惊讶,调笑道。
“这叫商人本色。”顾颜夕不以为意,扬首自豪笑着。
“你小时便离家学道,怎么还懂经商之道?”
“师父带着我游历四方,而我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每到一个地方,爹爹就会差人送信给我,让我去查账或者跟着掌柜学做生意。日积月累便会了。”提及师父,顾颜夕甚为想念,已经快有一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在何方游历。依他随性的性子,只怕不愿徒儿们扰了他的自在。
“小颜,你好厉害。”千夜旬夸张的称赞道。
顾颜夕不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径直的向前走。这称赞的语气配上他夸张的表情,怎么就读出了讽刺的意味。难道是在说自己经商多年,已经将商人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那和说自己是奸商有何分别。
“小颜,我是真心称赞你。”千夜旬轻笑,知道顾颜夕误会了。追上去,扯着他的袖子一如既往的撒娇。
“既然如此,那我就心领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顾颜夕也没打算和千夜旬在无聊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刚到别院门口,顾颜夕便撞上了匆忙出门的赵管家。
“赵管家何事如此焦急匆忙?”顾颜夕稳住身形,从肩膀上传来的钝痛也顾不上。
“对不住三少爷,是我鲁莽了,你是否有事?”赵管家见顾颜夕脸色一阵煞白,心下更焦急,欲上前查看。
“我没事,府中可是出事了?”顾颜夕轻轻挥手,强装无事,心中莫名的很不安。
千夜旬右手搭上顾颜夕的右肩,起初他并没在意,直到一股暖流滑过,钝痛消失,说不出的舒适。顾颜夕感动于心,面色不禁露出笑容。
“小少爷突然病了,高烧不退,我这是去请大夫。”赵管家一口气说完。
“怎么会这样。你快去请大夫。”听罢,顾颜夕脸色一变,掩饰不住的担忧,匆忙踏入府内。
赵管家颔首,大步离去。
推开房门,昔日活泼好动的蜚玉正躺在床上,小脸通红,不安的睡梦中,呓语不断。丫鬟眼眶通红,不停的为蜚玉替换捂热的布巾。
“三少爷,千公子。”丫鬟正准备换掉木盆里的水,转头看到身后的顾颜夕和千夜旬,语气哽咽的说道,眼泪收不住的低落在地上。
“蜚玉怎么样?”看着床上被病痛折磨的蜚玉,顾颜夕心疼得紧。自责为何没能照顾好他,如果他还是以原形生活,也不会轻易生病,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小少爷情况不稳定。奴婢先去换水。”丫鬟抹着泪出了房门。
“小颜,你不要自责,蜚玉也不愿看到你这样。”千夜旬搂住顾颜夕的肩,柔声安慰道。恨不得此刻将蜚玉从床上掕起来丢出门外,不但生病,惹得顾颜夕自责心疼,还让自己的心莫名乱了。
“哎…他初化人形,还不熟悉如何用凡人之躯生活,生病再所难免。”顾颜夕蹲在床边,伸手抚摸蜚玉红得发热的脸颊,心里堵得难受。
“你不用担心,他是妖,这点小病很快就好了。”千夜旬其实想说:小病要不了他的命。又怕说出来惹顾颜夕生气,只得忍了。
丫鬟端来一盆清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顾颜夕挥退丫鬟,亲自照顾蜚玉。千夜旬气得牙痒痒,不能当场发作,心里不舒服,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妖冶。幸好蜚玉此刻正陷入昏睡,否则看到此番景象定会害怕得颤抖不已。
大夫很快赶来,切了脉,写了药方,“小少爷的病无碍,只需照着方子喝三天的药便能痊愈。这几日就吃些清淡的,注意多休息。”
大夫的话就是一颗定心丸,大家提到嗓子的心也放下了。赵管家客气的拿了银子给大夫,亲自送他出了府门。
直到午饭,蜚玉才醒来,顾颜夕喂他喝下药后,说了些安抚的话,蜚玉又睡过去。不久,烧也退下,睡得安稳不少。
由于蜚玉生病,连带着顾颜夕没什么胃口,午饭吃了一点,便来到蜚玉房里照顾他。似乎刻意忽略了千夜旬。
千夜旬自是心情不悦,不愿看到蜚玉,独自一人来到府中的亭子,让下人沏了壶碧螺春,拿了几碟精致的糕点,自顾自的享受。府中下人只知千夜旬是顾颜夕的朋友,不敢怠慢分毫,加之千夜旬容貌俊美,不少丫鬟都以各式各样的借口靠近,千夜旬唇角微勾,风情无限,心下烦得紧,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