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顾颜夕的侧脸。
无言的气氛并不都代表僵局,有时也是温馨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就在千夜旬以为这场静默会持续很久时,顾颜夕突然转过头,神秘一笑。
“今晚不如来捉贼吧。”
“主人,这里有贼吗?”由于顾颜夕太过激动,一不小心踩到蜚玉的尾巴,尽管疼,待看到千夜旬的脸,再多的抱怨也吞进肚子里。
“这个主意不错,漫漫长夜不做点事,的确有些无聊。”千夜旬笑着说道,眼神撇向蜚玉,仿佛在嘲笑他的愚笨。
“这个贼就是出现在赵家窗户旁的妖。”顾颜夕解释道。
“主人你也看到了。”蜚玉大叫一声,立刻招来了顾颜夕一瞪。
“说话小声点,如果让村民发现你是妖,我可不会保你。”顾颜夕故意恐吓蜚玉,吓得他连忙捂住了嘴巴,四处张望后,乖乖的躲回顾颜夕的身边。
“既然你看到了,为何不说?”千夜旬将视线投向刚刚平息惊恐的蜚玉身上,优美弧线的笑,为何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蜚玉抖抖身子,希望用顾颜夕的腿挡住千夜旬的目光。
“我以为是错觉。主人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蜚玉可怜的扒着顾颜夕的腿,大大的眼睛,配上一张可爱的猫脸,滑稽的模样引人失笑。
“这次原谅你,现在去河边抓几条鱼,晚上加菜,抓不回,你也不用回来了。”顾颜夕忍住笑,故意冷声说道。
“知道了。”蜚玉现在真想对着苍天大哭一场,诉说自己坎坷的命运。村口的那条河,怎么会有鱼,抓一条就够呛了,还几条,这分明是玩弄自己。不过,抱怨归抱怨,蜚玉还是应声去捉鱼。
“要五条就够了。多了吃不完。”千夜旬还恶劣的追加道。
蜚玉很想回他一句,有本事你自己去捉,但为了保住小命,最后含泪认命的跑掉了。
看着黑色的小身影跑远了,顾颜夕的心里因捉弄蜚玉而有些愧疚,在那种情况下让他变成了自己的仆人,终究有失公平,蜚玉五百年的道行,幻化成人形不过五岁孩童,但他任由自己差遣,并无怨言。
心中默默叹息一声,顾颜夕决定对蜚玉好一些。
☆、司鼓村(六)
傍晚时分胡大嫂已经能够起身在厨房帮忙,赵一乐呵呵的在屋外和几名年龄相仿的孩子玩耍,其中就有被她娘亲唤作二妹的小女孩。小女孩今日穿了件花布短衣。同色的裤子有一处精心贴上的补丁,二妹踩着黑灰色的布鞋玩得大汗淋漓,彰显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烂漫。
顾颜夕搬了凳子和千夜旬坐在屋外看孩子们玩耍,夕阳散了热气,红得像蛋黄,慢慢变暗的天色让山村的景象格外美丽,没有城镇的热闹喧嚣,没有车水马龙和华灯摇曳,别样的美,更具真实感。顾府虽然位于大城的边缘,依旧无法避免的染上了奢华的色彩,或许这里的生活才是铅华洗尽后,最舒适的去处。
孩子们的童真活泼,村民们的朴实憨厚,没有猜忌,没有阴谋算计,没有互相利用,有的只是承载自山林的淳朴与真实。但偏偏有人想要打破美景,扰得大家心神不宁,给美好蒙上阴霾,想到此处,顾颜夕的眼神变得凛冽,是势要将元凶惩治的决心,亦是对愚弄自己的回报。
千夜旬敏锐的感觉到顾颜夕的情绪变化,却不动声色的将所有视线撒给玩耍的孩子们,心里计量着身边的人能给自己多少惊喜,他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能挑起自己的兴趣,那么接下来是否会更精彩?寂寞了上千年的心,因为他变得沸腾。
“哥哥,漂亮姐姐是你的妻子吗?”小女孩玩累了,抹着汗湿的额头,跑到顾颜夕的身边脆生生的问道。漂亮的千夜旬既然和顾颜夕关系亲密,自然而然的认定了千夜旬是跟随丈夫出游的妻子。
蜚玉一听,赶紧撒了腿的往外跑,找个空旷的地方,小心的瞅着四周,才捧腹大笑一场,直把全身引以为傲的毛滚得像稻草。
“当然。”顾颜夕忍住笑,扬起脖子,优美的曲线一览无遗。小女孩到现在为止还是坚定的认为千夜旬是女子。
千夜旬有些无奈,小女孩一直拿自己当女子看待。竟然还误会自己和顾颜夕的关系。就算真的是夫妻,自己也应该是夫而不是妻。
“小妹妹,我是男子。”千夜旬扶住二妹的细小的肩膀,正色道。
“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男子?”二妹歪着头,婴儿肥的小脸露出迷茫的表情,认真得让千夜旬觉得自己在欺骗她。
顾颜夕一脸的幸灾乐祸,以眼神鼓励小妹妹对千夜旬的精神摧残,千夜旬见状,竟然勾起一抹绝世笑容,看得顾颜夕的心顿时一紧,乞求他千万别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小妹妹,男子与女子的区别不能以相貌来判定。”
笑完的蜚玉刚回到顾颜夕身边,便听到千夜旬如此说,脸上没有不悦,反而是狡黠。
“那以什么来判定?”天真的二妹就此着了千夜旬的道。
看着孩子的童真,千夜旬突然有些不忍心捉弄,可为了报复顾颜夕,还是摈除心中的杂念,继续说下去。
“首先男子有喉结,可女子没有。”千夜旬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再让二妹摸她自己光滑的脖颈,二妹了然一笑。
“其次嘛。”千夜旬故意拖长了音,对着顾颜夕柔情一笑,接着说道:“男子的胸是平的,女子。”话未说完,顾颜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