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消息,准备恭迎弦若上仙的归位。
“他已经三天没动了,就连眼睛都未睁开过。倒像死了。”
“死了?”柳眠放下生死簿,望着小鬼,“你确定?”
看着柳眠笑了,小鬼一个激灵,判官大人虽然长相阴柔俊美,但是行事作风却是刚硬,怎么就这么莽撞的禀告事情。可现下也容不得后悔了。
“属下不确定。”
“你们看紧他,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柳眠淡淡的说道,也没有责怪小鬼,以他的道行,自然看不透那人打的什么主意。
“是。”小鬼心中松了口气。
“下去吧。”
戌时三刻,顾颜夕和千夜旬面色凝重,互相看了一眼,迅速赶到沈府。刚到门口,便听到沈府混乱的叫嚷声。
仔细一听,丫鬟尖锐的声音惊慌失措的喊道:“有鬼。”
熟悉的怨气已经布满整个沈府,而且怨气还在细微的移动着,足以证明怨鬼并没有离开沈府,反而在某个地方逗留,想到沈府会有人因此受到伤害,顾颜夕有些着急。
千夜旬一手拦了他的腰,一手画了符咒,只见一团外边是红色的里面是青色的火焰迅速向前移动。
顾颜夕惊讶不已,千夜旬的寻鬼咒焰果然非同凡响。
二人一路跟随寻鬼咒焰向前走,碰上了不少惊慌的下人四处乱传,却不见一个主子。顾颜夕心中疑惑不已,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看到沈伯伯。
心中忐忑不已,顾颜夕担忧他们都已经出事了,千夜旬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他才勉强静下心来。
寻鬼咒焰在一个房间前停下,顾颜夕对这个房间有些许印象,片刻便知道这就是沈孟轩的房间。
但屋内安静得让人心生疑惑,莫非怨鬼已经得逞,顾颜夕连忙推开了门,屋内一片狼藉,沈孟轩已经晕倒在地,额角有血迹。至于严重与否,顾颜夕此刻无法顾及。
因为怨鬼半截身子漂浮在上空正对着他们,头发凌乱,半遮住的眼睛露出了怨毒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脖子上已经没有线了,深长狰狞的伤口,仿佛头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甚至扯掉那一小段皮。
所有的切口处都鲜血直流,右手竟然提着一只左右,而沈孟轩就在离怨鬼不到一丈的地方,江易泽脸色煞白的张开手臂护在沈孟轩的身前。嘴唇颤抖着根本无法说话,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侧过头看到顾颜夕和千夜旬才放下心来。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怨鬼提着左手,伸直了手臂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沈孟轩,又指着顾颜夕的头。
顾颜夕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害怕,眼神凌厉的望着怨鬼,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当初的决定似乎错了,就不该留下他,如今他已经祸害到沈府了。
千夜旬微微倾身挡在了顾颜夕的前面,不料顾颜夕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让开。”
千夜旬心中一紧,顾颜夕又出现那般口吻,刺痛密密麻麻的从脚底传到心上,疼得千夜旬连浅笑都显得费力。侧了身子,慢慢移到一旁,若非有必要,也不准备出手了。
“头。”怨鬼张开嘴,虽然说了一个字,却是无声的。
顾颜夕只能根据他手指的方向猜测到他说的是头。此刻他的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收掉这只鬼,而不是弄清楚他背后牵扯的故事。隐约觉得这样并不符合自己的个性,又觉得这般做法才是最妥帖的。
天下苍生不能因为一只怨鬼而扰乱了秩序。
怨鬼裂开嘴一笑,森森的寒意入骨,血顺着嘴角流下,不是鲜红色,反而是发他是中毒而亡,又何必再毁坏他的尸身,究竟要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此等事情。
顾颜夕皱皱眉头,厉声道:“不管你有多大的冤屈,都容不得你在人间放肆。”
随即在符上加重了法术向怨鬼打过去,不料,怨鬼竟然躲过了。顾颜夕也惊了,一只鬼竟然能躲过自己的符咒。
怨鬼突然神色一敛,怨毒的表情更甚之前,望着沈孟轩,顾颜夕暗道不好,千夜旬则快速结了法印将江易泽和沈孟轩保护起来。
怨鬼被结界弹出几丈外,头突然歪向一边,若不是有皮连着,只怕已经掉落在地,可是他的嘴张得很大,似要诉说什么,又似痛苦的喊着什么。
顾颜夕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只想尽快收了这只怨鬼。复打出了更强的符,被怨鬼躲过。不甘心于此,顾颜夕接连打出三张符,均被他躲过。
怨鬼拖着脑袋,半截身子在屋里四处躲避的模样的确让人心生寒意。一个胆小的丫鬟在逃窜见无意看到印在窗上的怨鬼的影子,吓得昏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顾颜夕有些烦躁,虽然怨鬼的怨气很重,道行却没有自己高,为何能躲过几次三番的符。
结印准备利用束鬼网将他拿下,却被千夜旬阻止了。
“为何阻止?”顾颜夕冷冷的看着千夜旬,没了往日的深情和柔情,千夜旬心中一痛。依旧强装笑意,“他道行虽浅,有心结未完,不能就此死去,所以他才能躲过你的符。”
怨鬼突然飘到沈孟轩的上方,脑袋也随之往下掉,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头发垂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顾颜夕知道千夜旬说得有道理,只是是否放了他,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上次放过他,给了他袭击沈孟轩的机会,若晚来一步,沈孟轩有可能有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