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回不到从前。
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问题处理完了事情也敲定了,一切都按照预订的轨迹走,不论其他,单就是现在的情况也是他多年来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荣誉,他为什么还一定要执着于一个答案。
可是,白凡却认为,值得。
哪怕因此被高闻见厌恶也没有关系。
因为,他只是单纯看不得自己引以为傲的人,被别人戏弄而已。
团子小心翼翼的跟在白凡身后,他看着自家哥哥的神色颇为僵硬,那表情很是复杂,似是痛楚,又似是解脱。他担心的拉住白凡的衣角,却没有看到那人回头。
空荡荡的客厅里有冷风穿过,白凡头一次感觉到,这入秋的天,何其的寂寥与凄冷。
白凡自我感叹了一把,这时才注意到执着的团子还在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角,他无奈的笑了下,转身回眸,安抚了会担惊受怕的团子,才缓慢问道:“团子,告诉哥哥,你叔叔这时候会在哪?”
老实的团子被那双盛满毅然的眸子所迷惑,开口,道出了书房二字。
“那你带哥哥去好不好?”白凡的眸子里依旧是那片不改的温柔,“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叔叔说。”
团子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他无力挽回的事情,可面对白哥哥那张笑颜,他还是失却了拒绝的力量。他抿了抿嘴,转身向二楼走去。白凡上前牵住他的小手,微微的笑着,依旧那番温柔,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很快,一路无话的白凡被团子带到了书房门口。
“哥哥,你听我说句话。”在白凡准备敲门进入书房时,站在一旁的团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反常,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喜欢的白哥哥。”
团子那双眼睛里燃烧出来的热量让白凡感觉心头一烫。而后,他低头一笑,轻道:“我知道。”
这句话,一如当时的温柔,不禁让团子想起当初初识白哥哥那会烫伤时的事情,那时候他也是如此,而眼前这个人,也一如既往的笑着,对他应答道:“我知道。”
不过一句话,可其中背后蕴含的深意与坚持,团子看到了。
书房内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高闻见单手支额,停顿了一会,才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白凡踏着稳重的步子,缓慢接近仿佛正在浏览文件的高闻见。
高闻见神色冷淡的翻阅着文件,一脸专注,似是没发现有个人正站在他眼前一般。白凡见了也毫不在意,只是开口,轻轻唤了一声总编。
高闻见微不可察的轻皱眉头,抬头提醒道:“叫我闻见。”
白凡一愣,不知怎的就突然很想笑,哪怕等会说出的事实会错过这个称呼这个人。可他还是想尽他最大的力气,来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
“闻见,我要同你说个事。”白凡深呼吸一个来回,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反复的告诉自己:白凡,不要害怕,不要后悔,这是值得的,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高闻见抬头,一双眸子里是惯常的平静。
白凡暗中紧了紧拳头,努力保持声调的平稳,“团子那篇文章是被周舟篡改后才发了上去。虽然团子的文笔因着自身阅历限制,无法完全诠释热血的感情,但万万也不可能被打上‘可笑’的评价。”白凡没有委婉表达,也没有为自己的辩护设下一个铺垫,而是选择单刀直入的剖解事实:“而笑天狂发表的文章,文笔幼稚不说,大纲也拉得可怕。不仅如此,自荐时与责编的口气也狂妄到令人发指,文章的败点再加上不良的态度,这个作者被封杀也不足为奇。”
高闻见挑眉,难得一脸戏谑的表情,清冷道:“你这时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白凡吞咽了一下,这时才挫败的发现当时高估了自己的勇气,他现在根本没有信心敢继续接下去。
“按照公司规定:没有达到高层权限是无法要求技术组恢复被删除的文章和对话记录,周舟这个人向来精明,我猜想他一定会在接完我电话后就立刻清除掉这些。”高闻见说着,起身一步步接近白凡,逼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人自发的往后退。
高闻见步步紧逼,眼里逐渐带上了不同于往常的色彩,“而现在,白凡,你又怎么会如此清楚?”
白凡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惊恐,他有些慌张的往后退,直到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才恍然被逼到了墙角。他如今才明白当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高闻见,这样一个在华盛麓峰能叱咤风云的一个男人,在看到他反常的举动后,又怎能不起疑?
“白凡,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说我错怪了他人还是……”
后面的话,高闻见没有说下去,但他眼里冰冷的光芒,白凡还是无法避忌的接触到了。
他终于跨进了这个男人的禁忌。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白凡哆嗦着,当重新面对高闻见不带感情的双眼时,左心房还是忍不住狠狠一疼,但他还是努力抬头,完整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是我当初顶替了邝天,是我私下封杀了笑天狂,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无关他人。”
高闻见闻言,退后几步放开白凡,再抬头时,眼底是一片白凡陌生的冷酷。
“何必到这时候坦白?”高闻见缓慢走至书桌旁,冷声道:“于心不忍还是心怀歉疚?”
白凡张嘴,却无力辩驳。
“这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