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在办公室里严肃的工作。他的眸子如往常一样冷清,但内里透着的寒冰和压抑,无法让人从中感受到一丝即将订婚的喜悦。
“高总编,有位名叫杨静的女士正等候在大厅处,她说与您有预约,可经查证,您的行程表上并无此项安排,请问还需要放行吗?”
高闻见闻言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阅的文件,他揉了揉额头,声音里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倦态,“放她进来。”
“好,请稍等,请问是将她直接带到您办公室吗?”
高闻见淡淡的应了一声,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他趁着接线的那方还未挂断,轻声补充了一句,“以后遇见她,直接放行就是。”
说完,高闻见便挂断了总线,徒留那头的总台小姐一脸错愕。杨静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于是便善意的询问了一下,却没想得到了这样一个令她几乎要忍不住心中欢喜的答复。
杨静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原先准备婚礼的繁琐和藏在心底的不甘也在眨眼间烟消云散。直到她带着止不住的笑容踏入电梯,总台小姐这才偏头,小声与同事喃语道:“这人估计来头不小,居然是第二个总编直接给无区别放行的人,哈,他们还真是有生之年系列。”
已入电梯的杨静自然没听到这些流在暗底的八卦,她仍旧满目笑意的看着上升的楼层。严格说来,杨静比那些自作多情的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可得到甜头的她也恰恰忘了,有时你看到的真相,未必有你想象的甜美;它们很可能是另一种裹着糖衣的毒刃,在你贴身放置在胸口时,冷不丁的给你抽上一刀。
“闻见,你今天突然要我过来做什么?”杨静跟前台的王秘书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高闻见闻声抬头,他低眸看了看表,沉稳的声音里是惯常的淡定,“你等会有时间吗?”
“这要看你是什么事了。”杨静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缓步走到他跟前,眸子里的亮光一闪一闪的,“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推迟全部的行程。”
“那倒也不用这样。”高闻见推开文件站起身来,他整理了下微微有些凌乱的正装,刀削般的侧脸在光线的投射下显得分外硬朗,“不过我觉得戒指这个事还是两个人来得好,正好我今天下午事务不多,等会便一道去把这个事情办妥。”
杨静闻言刚想应是,眼睛一错却突然瞟到了闻见脖颈上的那枚对戒。时光倒带,前几日的事情猛然一股脑的钻回她的脑子,某些关键细节浮闪而过,让她的微笑禁不住僵硬在了原地。
白凡不是说那枚对戒有另外一枚的吗?不是当时对他说这枚戒指只能给一个人吗?那么现在身上明明有一对对戒的闻见,做什么还要挂着其中一枚,却仍要与她去买新的戒指?
还是说,这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根本只想把那枚对戒留给白凡一个人?
杨静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疼,心下翻腾的委屈和不甘让她的面容都有些微的扭曲。
如果是这样的话,闻见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形,最终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她。既然如此,还做什么要死挂这那枚等不到结果的对戒来跟她订婚?!
杨静一把拉住正想往外走的高闻见,高闻见回头,惯常冷清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其他的情感,便连基础的疑问都没有闪现一分。
杨静苍白着一张脸,呆呆的看着他,高闻见也很配合的站在原处,淡然的神情里没有一丝不耐。
询问的话语,迟来的解释,该有的疑惑,他一样也没有。
杨静的心忽然绞痛得厉害,她的眼眸微微发红,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僵硬起来。她死死的攒着高闻见的衣袖,颤抖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往常一样平稳。
她问:“闻见,你脖子上的另一枚对戒呢?”
高闻见在瞬间僵硬住身体,他猛然低头,眸中在刹那掠过一抹极为幽暗的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你好,白凡,我是杨静。”
☆、赌
“你怎么知道?”高闻见眸子一暗,随即猛然回身一把抓住杨静的手腕,他半低下头,凛然的目光里有着寒冰的冷酷,“是谁告诉你的?”
杨静愣愣的看着突然变脸的高闻见,在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浮现出一丝细小的变化。那种表面的波动就像无波无澜的海面,只间或泛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却不知辽阔的海洋深处,底层火山的正在喷发:狂躁的冲击无情的冲刷着残余的生命,强大的热浪席卷着内里的一切。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准备把那枚对戒给我?”杨静控制不住的嗤笑一声,眼神中的痛苦和愤怒正在缓慢酝酿着底层的风暴,“高闻见,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挂着这枚要给白凡的对戒来跟我订婚?”
高闻见安静的看着她,许久,眸中的激荡才慢慢冷静下来。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平常冷清的眸子里难得带上了一抹动人的柔情。他温柔的牵起杨静的手,轻柔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可察的妥协,“杨静,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你也知道我们要订婚了!”杨静一把甩开高闻见的手,压抑在心的恐慌和不甘在今天终于破了一个细微的裂口,她赤红着眼,眼白处的血丝挣脱着似要裂开,“周舟也是你也是!一个个都跟我说要订婚了别在意那么多!可是我